别跟的太近。”
两人又等了一会,便若即若离跟着这净街虎钱六几人身后,由南转西,往城西走去。
转过几条街巷,眼瞅着到了城西金城坊,一路上,净街虎钱六耀武扬威,吃拿卡要,街旁的小贩要么远远躲开,实在躲开不过,便等着钱六一行人在摊位上白拿物品。
张鹏和陆良跟在后面,见这钱六确实是一只净街虎,走到哪里,哪里的人便如那潮水般撤去,名不虚传。
陆良说道:“这等人,东厂中可还有?”
张鹏不屑道:“这钱六,嚣张跋扈惯了,其他人等,哪敢这般。”
陆良又问道:“怎么没人收拾他?”
张鹏说道:“非是不敢,这钱六别看在外面嚣张跋扈,据说在东厂内惯会做人,平时孝敬一点都不少,所以倒也没有人找他麻烦。”
钱六几人进了金城坊,这金城坊靠近城西,而钱六等人钻进去的胡同又靠近都城隍庙,张鹏和陆良对视一眼,只怕找到了地方。
两个人小心翼翼也钻了进去,这个胡同黑漆漆的,有些阴森,两旁竟然都种有几颗树木,只是此刻还是寒冬,树上并无叶子,树干光秃秃的,立在街道两旁。
钱六等人,来到一处宅院前,便有番子敲门,陆良侧耳倾听,似乎这敲门之声,也有规律,三下两下再三下。
然后,院门从内打开,见是钱六,便将几人迎了进去,然后那开门的人又把院门关闭上,院子归于平静。
张鹏和陆良,小心翼翼贴着院墙,走到院门旁,耳朵贴着墙壁,想要探听里面的动静。
片刻后,张鹏用手示意了一下,陆良便跟着他来到一旁,张鹏轻声道:“听不太清楚,想必这里就是钱六设的私狱,余伯应该就关押在里面。”
陆良看着围墙高耸,守护森严的私人宅院,也是一筹莫展。
张鹏说道:“走,好好想个办法。”
陆良用心记下这个地方,便跟随张鹏出了胡同,来到外面大街之上,张鹏说道:“这院子守卫森严,可有什么办法进去一探?”
陆良说道:“进去的办法倒是没有,不过张大哥可有蒙汗药?”
张鹏道:“可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陆良说道:“弄点蒙汗药,蒙翻里面的人,便能进去查探了。”
“怎么蒙翻里面的人?”张鹏问道。
这个问题一下子难住了陆良,两个普通人,怎么能蒙翻院子中的人,方便查探,张鹏看着也不像个武林高手,到像个纨绔子弟,一无是处,而他陆良,更是一个少年,如何是好。
二人躲在角落中,思考着办法,突然,陆良说道:“实在不行,请我那师傅出手如何?”
张鹏奇怪道:“什么师傅?”
陆良便说道:“刚拜的师傅,像是个高手。”
张鹏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请。”
陆良不确定的说道:“就恐怕他老人家,不愿意出手。”
“你这小鬼,试都没试,如何知道不行,你那师傅住在哪里,快带我去。”张鹏迫不及待,便要走。
陆良说道:“元福宫。”
“什么?”张鹏突然大声道,而后意识到什么,见没人理会他们,又凑到陆良耳边问道:“你说的可是附近的元福宫?”
陆良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就是附近的那个元福宫。”
张鹏一拳打在陆良肩膀上,兴奋道:“好你个陆良,什么时候抱上了元福宫的大腿,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么?”
陆良奇怪道:“不就是个道观,有什么奇怪的。”
张鹏兴高采烈道:“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元福宫可不是简单的地方,寻常人想要进去都难,你居然还在元福宫中认了一个师傅,我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小子竟有如此靠山。”
陆良不明所以,张鹏便拉着他往元福宫方向走去,二人兜兜转转便来到了元福宫外。
不等陆良说话,张鹏便指着元福宫上的匾额说道:“可知这是谁的书法?”
陆良看着这元福宫三个大字,茫然不知,张鹏说道:“那可是当今陛下亲笔手书。”
陆良吃了一惊,问道:“这是皇上写的?”
张鹏说道:“那是自然,这元福宫中可是住着一位高人,深得陛下信赖。”
陆良问道:“是哪一位高人住在里面,皇上居然如此宠信。”
“自然是致一真人。”张鹏道。
陆良疑惑的问道:“张大哥说的致一真人可是元福宫中说话有些莫名其妙的老道士?”
“嘘,不要乱讲,被元福宫中的真人听到,有的你苦吃。”张鹏小心翼翼道。
陆良还真不是很清楚,但是既然已经来了,便想进去,只是迈出脚步,又停了下来。
张鹏问道:“怎么不走了?”
陆良说道:“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赶快讲。”张鹏不耐烦道,又接着说道:“我怎么发现你这小子忒是不爽利。”
陆良说道:“忘了打酒,我那师傅好酒,这酒要不带上,只怕请不动他。”
张鹏道:“那还不赶快去打酒。”
“没带钱。”
张鹏彻底被他气到,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小人,便摸出一块碎银两,扔给陆良,说道:“赶快去。”
陆良接过银子,问道:“去哪里买酒?”
张鹏真想一拳打晕他,便抢过他手中的银两,说道:“算了,一起去吧。”
二人买了两坛子烈酒,一人环抱一坛,回到元福宫,守门的道人竟然认识陆良,便放他二人入内,只是没等进入元福宫,一个莽撞之人便从里冲了出来,撞在张鹏身上,那一坛子好酒便被张鹏失手,砸碎在了地上。
张鹏破口大骂道:“哪个没长眼的,将爷这好酒打烂了。”
那人闻着地上的酒水香气,然后便看见了陆良手中的那坛子酒,话都不说,抢了过去,拔掉盖子,便大口大口痛饮起来。
这一坛子酒,转眼就被他喝去一半,然后放下酒坛子,感叹道:“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