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夏夫人从袖中抽出了薄薄的一叠纸来放到桌子上,推到了萧赋面前。
萧赋的眉头顿时一跳,淡声开口问道:“萧某记得,在下跟太生堂的赌约,赌注是一株三百年灵芝吧?夏夫人这是何意?”
夏夫人正端起茶杯来喝茶,闻言冷哼一声:“年轻人,你先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再来跟我说话。”
萧赋眸光微闪,冷笑道:“夏夫人,您未免也太小看我萧某人。您不会以为,我从小到大连银票也没见过吧?您以为我是凭什么在海外留学五载,学得一身医术?”
夏夫人顿时噎住了,原本想好的下马威刚一出手就被看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她喀哒一声把茶杯撂在了桌子上,脸色阴沉了一瞬,接着却有缓和下来,恢复了端庄矜持的样子,甚至挤出了一丝笑意:
“萧大夫言重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我那不肖子夏知时跟萧大夫的赌约输了,我太生堂言而有信,自然是应该把赌注双手奉上,但是萧大夫应该也知道了,那株三百余年的灵芝乃是我太生堂的镇馆之宝,而且萧大夫专精西医,想必要了这些中医药材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留在我们太生堂。我们呢,自然也不能让萧大夫你吃亏,这些银票就当是我们的补偿,还请萧大夫笑纳。”
萧赋看了夏夫人一眼,拿起桌上的银票打开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一千银元?”
夏夫人矜持地点点头,自得中还隐隐透着几分肉痛之色。
这年头,六块银元就能换一石米,一千块银元,足够贫穷些一家三口生活一辈子了。夏家虽然家业殷实,但是让夏夫人白白送出这么一大笔钱,那也是要咬牙的。
但是为了保住灵芝,也保住太生堂的名声,这钱却不得不出,真的是要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想到这里,夏夫人不由得暗暗瞪了叶浅予一眼。
老爷子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知时那孩子为什么没头没脑地要跟这个姓萧的打赌?还不是看上了叶家这丫头?叶青阳可老早就放出话来,他们家这丫头是要挑人入赘的!
她听跟着的小厮说,儿子知道这事儿,居然还答应下来了,当时就把她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就冲能把自己儿子迷得要入赘,甚至还连传家宝都豁出去了,叶家这丫头就不是个好媳妇的人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知时再跟她有牵扯!
叶浅予没注意夏夫人对她的不满,探着头往萧赋手中的银票上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叫道:“夏夫人,才一千银元?那株三百年灵芝可是价值两万银元都不止呢!”
“哦?”萧赋似笑非笑地看向夏夫人,眸底满是冰冷的寒意,“看起来夏夫人是把在下当成不识货的傻子来糊弄了!”
夏夫人的脸顿时紫涨,她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咬着牙怒道:“姓萧的,一千银元你还不知足,你还想怎样?你不知道从洋人那里学了些什么歪门邪道的把戏,下了我太生堂的面子不说,难道还真指望我们把有价无市的镇馆之宝拱手送上?这根强盗有什么区别?”
萧赋的脸慢慢冷了下来,他本来也没打算跟太生堂追究赌约的事,但是夏夫人今天找上门来主动提出践约,实际上却拿着区区一千银元来打发他,企图蒙骗过关,甚至还口出狂言,这才是让他恶心透顶的问题所在。
他心中轻哂,听夏夫人的口气,这一千银元也拿的心不甘情不愿,所以恶心人恐怕正是她的本意!
萧赋心中的怒意刚刚燃起,却听见有人居然比他先一步发火了:“夏夫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赌约不是萧赋强迫我们定的,我们技不如人,自然该愿赌服输。自从比试之后,他从来就没提起这一节,根本就没有强迫我们交出赌注的意思!”
叶浅予紧紧握着双拳,粉白的脸蛋因为怒意而泛起了红晕,“我父亲把方子送给萧赋,也不全是为了搏个名声,更是为了让萧赋用这个方子造福更多的人!如果太生堂舍不得那株灵芝,我想您跟萧赋说一声,道个歉,哪怕一分钱都不出,我想萧赋也不会计较。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做错什么,您为什么要这样欺骗羞辱他?”
萧赋诧异地看向义愤填膺的小女人,他从小受的是标准军人的铁血教育,性格刚毅,从五岁能拿得动刀枪的时候开始,他就是一个保护者的角色,时刻把比自己弱小的人护在身后,哪怕冲锋作战,他也是身先士卒的那一个,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义无反顾地把他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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