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就知道,父亲表面啊上装的很淡定,但是对这些新奇又有效的医术而言,恐怕没有人比他更好奇的了!
“遵命,父亲!”
萧氏医院里病人极多,但是只有萧赋一个大夫,因此非常忙碌,问诊,开药,连赵林等人也忙得飞起,赵林连注射的时候都顾不得手抖了。
叶浅予顺着病人的队伍一直来到萧赋所在的位置,一间挂着“门诊室”牌子的房间。
萧赋正给一个小伙子诊完病,正在低着头开处方,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在笺纸上写下几行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跟他的人一样刚毅挺拔、锋芒毕露。
叶浅予不知不觉看的有些出神,这个人,长得实在是好看呐……
萧赋对来自别人的目光非常敏感,几乎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叶浅予的凝视,他皱了皱眉,刚想起身,但是又一个病人已经在他面前坐下等待问诊了,萧赋只好重新坐下,给了叶浅予一个微贷歉意的眼神,示意她稍等片刻。
叶浅予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别开了眼。脸颊瞬间飞起了薄薄的绯红。
看一个男人看的神思不属什么的,实在太丢人了!
这一位来看病的是个年轻的姑娘,萧赋蹙着眉头看她:“我不看女患者,还请另请高明吧,对面的永安堂就不错。”
自从比试之后,萧赋就发现了西医给女子看病的不便,为了避免产生纠纷和误会,他干脆不给女子看病了。
这姑娘身穿浅蓝色的喇叭袖短袄和及膝的黑色中裙,脚下蹬着雪白的纱袜和黑色皮鞋,露出一截纤细优美的小腿和脚踝,一身女学生的打扮,连头发也剪成了时下最摩登的齐耳短发,显得甜美而俏丽,一看就是那位大户人家里娇宠的大小姐,而且是洋派的大小姐。
那姑娘一听萧赋不肯给他看病,小嘴顿时撅了起来:“我才不要!那永安堂是你的手下败将不是吗?”
萧赋丝毫不为所动,眸光冷淡,声音凌冽:“抱歉,男女授受不亲,西医的看病方式想必小姐应该有所了解,我确实不方便为你看诊。”
那姑娘听了这话,有些泄气地瞪向萧赋,这一看,忽然脸色诡异的红了起来,咬了咬嫣红的唇瓣,小声说道:“其,其实,我不介意的,我在申城看过西医,也不是不能接受……”
赵林正好配药经过萧赋的身后,听到这话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自家少爷这是被**了吧?是吧是吧?
他们少爷在东北的时候那是可止小儿夜啼的存在,没想到换了个地方,隐瞒了身份,居然都能有姑娘主动**他了?
但是再看看萧赋那张俊美的脸,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硬生生多了几分禁欲的诱惑,连那一副生人勿近的严肃表情也显得格外有魅力起来。
好吧,他完全可以理解!这个看脸的世界!
说起来他们少爷从来不近女色,这都已经二十好几了,是该有个少奶奶陪在身边了。
赵林还在傻乐,只听萧赋波澜不惊的开了口:“对不起,我介意。”
赵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个手抖差点摔了手上的玻璃药瓶,被萧赋瞪了一眼,灰溜溜地跑走了。
那姑娘在家里大概是骄纵惯了,从来没有人拂逆过她的意思,因此一听萧赋不同意,立刻恼火起来,一拍桌子怒道:“大胆,在这陵城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本小姐说话!我把话撂在这儿,今天这病我还就看定了!”
萧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最反感这样嚣张任性的女人,上一个敢在他面前这样叫嚣的女人,现在还在煤窑做苦力呢。
不过,现在是在陵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西洋医生,所以还是低调些行事吧。
“赵林,带人来把这位小姐请出去!”
赵林虽然脑海中刚刚补完自家少爷跟学生装大小姐的二十本折子戏,都演到子孙满堂了,现在一听萧赋的吩咐,立刻面色一肃,带着几个青年就冲了过来。
那大小姐果然是个不好惹的,气急地站起来,迅速从手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指向萧赋:“我看谁敢!”
萧赋看的清楚,那是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
在那姑娘暴喝出声的同时,从外面哗啦啦挤进来一群身穿西装的壮汉,虽然没拿武器,但是一个个目露凶光,像是一只只伺机而动的恶狼,显然只要大小姐一声吩咐,他们就会扑上来,把敌人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