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陈卓飞说完这个故事,抬头苦笑一下:“副主席,现在你懂了吗?历朝历代,总是要有贪官的,如果全是清正廉明的官员,那你想除掉一个人就实在太难了。”
“我为什么要除掉清廉的官员?”到了这个时候,张汉廷显得非常平静:“我们的国家有一种病,这个病就是贪腐,它像野火一样从南传到北。而且,每一个贪官总有很多说辞,来为自己的罪行开脱。‘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你心里的贼难破那。我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过的话,‘反腐反腐,越反越腐。’陈卓飞,你分析得好啊,分析得透彻,你能把这些问题都看透了,但你却看不透自己,也看不透现在的政府,更加看不透的是如今的皇帝陛下!”
说着,他在那里沉默了下:“你们以为自己是功臣,在乱世里,你们能够齐心协力,共度难关,但太平时节了,你们心中的‘贼’就开始蠢蠢欲动,仗着自己是功臣,不管不顾,再也不去考虑什么了,能捞多少是多少,反正你们的头顶上有光环笼罩。陈卓飞啊,你错了,我不是那个时代的皇帝,更何况即将当皇帝的是我的女婿!华宇也不会用贪官来维护他的统治,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看的很透彻,不然他也不会颁布那么多反腐的法令和手段了。如果中国的统治者们始终都是这个想法,那我们的国家永远都不能进步!”
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枝烟,缓缓的吸了一口:“每一个朝代的开国初期,总是大部分的官员都是非常清廉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官员们便渐渐的约束不住自己了,他们心里的‘贼’醒了过来,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大捞一笔,于是一个朝代的基础便被慢慢掏空,最后轰然倒塌。这和华宇想的不一样,他要的不是一个朝代,而是整个国家。我女婿建立了那么多的制度,为了就是让我们的国家长久的兴盛下去,而不是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十年,上百年。”
陈卓飞在那异常平静的听着,这是国丈大人难得的对人吐露心声。
似乎现在坐在张汉廷面前的不是一个贪官,而是所有的国民一般:“每个国家总会有贪腐官员出现,中国这样,美国也不例外,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完善法律,让整个国家的制度健全起来,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就弥补什么问题。有问题并不可怕,我们要做的,是消灭官员心里的“贼”!“贼”不除,则这个国家永远办不好,‘贼’不除则这个国家迟早要跨掉,陈卓飞,你懂我的意思吗?说起来你和我包括许多官员都没有我那女婿看的透彻,想的明白啊!”
陈卓飞缓缓的点了点头:“副主席,你会杀了我吗?”
“你又错了。”张汉廷淡淡地笑了一下:“前些年华宇在晋绥都是一怒杀人,死在他手里的贪官污吏不计其数,但现在他却不会这么做了,当然我也不会代替他做这样的事情!如今我们有一套完整的法律做为保证,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说着张汉廷点了一下陈卓飞:“比如你吧,单单我心里是很想杀了你了,但如果法庭判了你十年,我绝对不会因为个人感情而反对,尽管我个人认为,像你这样的人是不配留下生命的,但我不能背叛国家的法律!也不会去违背我那女婿的意思!”
陈卓飞长长的叹息了声:“副主席,华宇陛下是个好皇帝,您也是个大大的贤臣,这个国家在你们的管理之下会有希望的。其实我也希望法庭能够判处我死刑,起码这样能够给其他人以警醒,我忠心耿耿的跟了你那么多年,也许,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你不配!”张汉廷站了起来:“你不配!”
陈卓飞怔在了那里,他忽然想起了,曾经亲眼看过华宇杀一个甘肃官员,那时候的情景历历在目。那天华宇也是这么对那个人说的:“你没有这个资格,我是谁?西北绥靖公署主任,堂堂的西北王!手握十数万龙卫军,势力横跨晋,绥、甘、陕,宁,青等7省,我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几十万人生死,你一个小小的官员,势力不超过一县之大,手里不过几百乌合之众,卑微如蝼蚁一般,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和我对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马鸿逵老子说杀也就杀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不配!
现在的张汉廷引用了华宇的训词,不需要陈卓飞来告诉自己怎么做。华老板已经为这个国家制定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你不配!一个贪官,哪怕再有能力,你也没有这个资格说话!
心中的贼,是自己放出来的,既然放出来了,那你就必须承担这个责任。
你没有资格说三道四,没有资格来信誓旦旦的要做什么,你不配!
这些功臣们因为一念之差让心中的“贼”毁了自己的一生,然而张汉廷并没有手软,他相信自己的女婿要是在国内同样会这么做,甚至手段更为冷酷也说不定!于公于私他要为女婿看好这个“家”,国家的希望,民主的未来全部将落在这个“皇帝”的肩上!
华宇的邮轮马上就要到法兰克福港了,可是此刻当他接到岳父的电报后一切好心情全部化作乌有,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心中在滴血,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做上了这个“皇帝”这些当初同甘共苦的手足袍泽们全部要死在他的手下吗?
外贼,国贼都容易剔除,只是每个人心中的“贼”自己又该用什么办法去清除呢?华宇沉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