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姑娘让我缝的枕头。粟儿姑娘,你们问她就清楚了,这不是我的东西。”吴妈觉得只要把粟儿找来作证就能还她清白了,可韩月昙隐隐已经知道,此事怕早在韩淑芬算计中了。
一个黄瘦的婢子被带了过来,只见她一副受不得大阵仗的模样,重重的跪下来:“老爷,夫人,这事与我不相干的。都是吴婆子自己想昧了东西,我毫不知情!”
“你!”韩月昙怒极,好一个连环套!
“你知道什么?速速说来!”绿芜催促道。
“禀老爷夫人,前日吴婆子满面愁容我问了才知道她儿子病了,看病开药都要花钱呀,眼看就要没钱买药了。可刚过一日,吴婆子就来找我领一块料子,说是要给二小姐做枕头。”顿了顿,又说,“我当时就寻思着她不是担心儿子的病情吗?怎的还乐呵呵的找我要布料做枕头?到如今我是知道了,她是捡了公家的财物想私吞,藏在枕头里改日带出去换钱好给她家儿子买汤药。”
“你胡说,这枕头料子明明是你塞给我的,你说我手艺好让我给你缝个枕头,我若不是想着以后给二小姐做衣裙你能给块好料,我才懒得搭理你!你哪次不是把别人挑剩的白料塞给我们小姐?你怎么会平白无故给我布料做枕头?一定是你把玉佩藏在枕头里嫁祸给我!一定是你!”
“天地良心,你我无冤无仇我做什么和你吴婆子过不去还费尽心思冤枉你?你还是认了罢!可不能再倒打一耙往我身上泼脏水吧?”
“还请老爷夫人明鉴,粟儿与此事无关。”粟儿跪在地上叩首,不再起身。
“夫君,你如何看?”
“一个见利忘本的贱奴罢了,打她个二十棍以儆效尤丢出去。”说罢便要起身离开,不理会吴妈在旁喊冤。
“父亲!”韩月昙跪了下来,低着头恳请道:“请您收回成命!”
韩鼎天充耳不闻,正要往院外走去。韩月昙见此,只能越过众人,再一次在韩鼎天面前跪下:“求父亲收回成命!”
至此,韩鼎天被挡住去路,想要发作,却被墨阳雪抢着先道:“月昙,你知道老爷从来一言九鼎,说到底都是你未能管教好下人才惹来今天这一出,不要再惹你父亲生气了,快起来吧!”
“是呀,二姐。为一个老奴违逆父亲不值当!”淑芬作势要扶韩月昙起来,又向韩鼎天求情道:“父亲,这吴妈是二姐心尖上的人,即便有错恐怕也功大于过。想来二姐也是可怜从小没有母亲照管,她便是把吴妈当另一个母亲了。”
“混账!”韩鼎天再忍不了,盯着韩月昙眼里直冒火,“你把自己当成是什么人,为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求情,竟还妄想能做我的主了?”
韩月昙深深地磕了个头,埋在地上不起,道:“吴妈老了,挨不起二十棍。请父亲看在她把我养大的份上,饶了她老人家吧。”
闻言韩鼎天一脚将韩月昙踹开,“谁养的你?是韩府是我养着你们!你可真有脸说,你也不想想你身上穿的用的,平日里吃的玩的,哪样哪件不是府里的?你到好,为了一个外人就这样忤逆你的父亲,简直混账!”
“吴妈是清白的,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凭什么就要把人打死打废?”
“就凭我是你老子,我是一家之主!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不,我不走。”韩月昙红了眼,倔强地挡在韩鼎天面前,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韩鼎天也不会信了,“请父亲放吴妈一条生路,让我替她受二十棍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