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伊莉莎回过神来看到满地尸体后,她已经这样坐在一具穿着镶钉皮甲的尸体上沉思了许久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刚干了什么?
她的爱马温莎骄傲的站在她的旁边,骄傲的原因可能是尸体中夹杂着一些脸上有马蹄形凹痕的家伙。
我是谁?
不重要。
我在那?
无所谓。
我刚刚干了什么?
唔……那是一个相当富含教育意义的故事。
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没了。
眼睛一睁,不闭,一辈子就没了。
伊莉莎看着遍地的尸骸,心里五味杂陈。
这里是潘德。
人命如草芥的潘德。
也是英雄辈出的潘德。
后人可能会以这个时代谱写出一部部恢宏的史诗,歌颂一个个英雄,宣扬着他们可歌可泣的故事用来娱乐。但是不会有多少人会想到,一部史诗是用多少血和泪写成的。
可以闭上眼睛安详离去的人,很少。
在她杀人的时候,在她看到这些尸体的时候,她只感到十分的平静。
已经麻木了。
伊莉莎讽刺的叹了口气,简单的搜刮了一下战利品后,得到了两百多个第纳尔,站起身子吃力的翻上马,往杨维克朔驶去。
算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自己都朝不保夕了,哪有什么闲情去关心其他人?伊莉莎自嘲的笑了笑。
左肩的伤口被她简单的处理过了,不过还是要回去找个医生彻底医治,也幸亏这里是潘德,医疗技术比卡拉迪亚先进多了。
这里是潘德,要么苟活,要么奋斗的潘德。
伊莉莎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躲避着沿途的匪徒,累的口干舌燥,紧走慢走终于回到了杨维克朔,将那个头领(就是那个拿着弩机射她的那个混蛋)的脑袋换到了赏金后,她现在的总资产达到了三百五十第纳尔,在治疗花了二十第纳尔后,疲惫的回到了酒馆。
酒馆的氛围永远都是一样的,昏暗的灯光,浓烈的汗臭和酒精味,佣兵们放纵的欢笑着——也没哪个小市民有胆子在全身披挂,刀头舔血的佣兵中间喝麦酒——长的有些姿色的女招待在一堆咸猪手里灵活的游走着,当然,佣兵们也并不准备有什么进一步动作。
“一个女人抡起斧头来要比一个男人英勇多了。”——一句古老的凡斯凯瑞谚语。
出门左拐两个路口就是红灯区,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或者是生命……
当然,如果那些女士们愿意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至于像伊莉莎这样的全副武装的就更没有人会招惹了。伊莉莎向老板要了一碗煮卷心菜和一个面包后,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吱呀~”伊莉莎推开房间门时看到艾迪正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详,不过看着神情似乎有些古怪。
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这个念头也就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很快就被伊莉莎抛之脑后,当务之急是解决自己的的口腹之欲。她随手解下面具放在桌子上,拿起盛水的陶罐大口的灌了几口水,满足的长叹一声。接着把食物放在桌子上,准备享用自己穿越后的第一餐!
……
等等,“享用”?
不不不,应该换一个词。
让我想想……
应该用“忍受”合适点。
欧洲有一句俗语:“全世界最薄的两本书是英国人的食谱和德国人的笑话集。”后者是否属实是个未知数,但是不列颠的“美食”……
还是很中世纪的!
而潘德虽然某些地方比那个年代先进,但是!
在吃的方面依然没什么区别……
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就比如说伊莉莎面前的这两道才。
黑面包就算了,至少没给你往里面添木石泥土就算不错了。
而这个煮卷心菜……
真·水煮卷心菜。
如果是萨里昂还情有可原。
这里是个海港城市!
你连TM盐都不放是几个意思!
这里是潘德,文化发达,食物死难吃的潘德。
在这里你会得到许多,也会失去许多。
既然你倒霉来到了这里,那么我只能衷心地祝愿你。
欢迎来到潘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