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开始登船查验。这是艘旧式的货船, 分了几个大舱,不同的货物分开放置。海关登船前先问船长要了航海日志, 做了记录,这才进去做例行检查。船很空, 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尽管船员大部分都是中国籍人士,还是又让他们核对了一遍,期间边防以这船挂着外籍的名号,把名单要了一份,那个小领导说了,凡是上下这船的‘人’,他们都管。
海关几个老家伙给气的不行, 查完自己的, 扭头就走。
边检的小领导跟在他们后边,还在提着自己认为适当的建议,“我跟你们那个汪科长见过几次,很熟啊!哎, 你这们这就走了?不是还要取样嘛!你们啊, 每次都喜欢搞些杂七杂八的下来取样……怎么只取轮胎的?”
那几位快忍不住了。这一船三样货,除了大半船的轮胎,就是一批大理石板和3台出口的压路机。大理石板还没完全卸货完毕,没法抽取,他们不取轮胎,还取一台压路机啊?一台十几吨的我给你取一个验验?脑子有病呢吧!
两家联检机构闹的很不愉快,边检人来的多, 走的也快,只露了个面就没再来了。那边海关的轮流盯着,监控室一个值班的,现场一个,确保装运货物期间没有差错。小港这边三天两夜的活儿,丁旭分了中间的那天,巡查现场。
李盛东是货主,自然跟着每天都来瞧两眼。李华茂是第二天才被拖来的,他不太乐意见着李盛东,尤其是现在剪了头发的时候。李翻译没什么出息,第一次失恋的时候,给自己留了一头卷毛,提醒自己勇敢面对人生;第二次失恋的时候,哭着跑去剪了短发,骂了句‘去他妈的人生要勇敢’……
李华茂一头小卷毛,如今变成了顺滑的短发,衣服虽说低调了一点,但是依旧带了豹纹的痕迹。他站在李盛东面前有点不自在,扭着脖子看别处,“我说了我不想来……”
李盛东正在打量他,说不清怎么回事,李华茂这头卷毛去了之后,身上豹纹的标致倒是看得清楚起来。脸上干净了,那憋屈的小模样也瞧出了几分有趣。李盛东打量着,随口回了一句,“我这不是要翻译么。”
李华茂瞪他一眼,“码头这么小,眨眼就能瞧个遍,哪里有外国人了?”
李盛东上次也是说得急了,他只知道是合资的企业往外运,哪儿知道有没有外国人跟着啊。他这也是蒙李华茂的,如今只能继续往下哄,“怎么没有啊,那船上就……有几个……”李盛东瞧着对面那人不信任的眼神,不太自在的摸了下鼻子。“这不是,预防万一……哎!我说,你等会儿!我白给你开工资了啊?让你来就来,哪儿那么多事儿值得你问啊!”
李华茂梗着脖子不说话,他这也一肚子气呢。人家电视演的狗血剧情里,早上起来发现睡错了人,好歹还给甩下一捆钞票呢!李盛东个死抠门!竟然还跟他算起这个月工资了!呸!!
李华茂跟在李盛东后边,不管老板说什么,他都歪着头不搭话。等到遇着丁浩的时候,这才稍微把脑袋正过来一点,但是紧接着又深深的埋下了。
丁浩围着李盛东转了个圈,把后边那位刚拉了直板的鸵鸟拽出来,一脸惊讶的摸了下他变顺了的短发,“这个是真的?”
“废话。”李华茂脑袋都快低到胸口上去了,嘟囔了一句,“你见谁……大热天的顶着假发乱跑了啊……”
丁浩还在感慨,“这准是经历了人生挫折了,要不然怎么舍得把这命根子去掉啊!我说,你让人下剪子割下去的时候,心疼么?”丁浩形容的像李师兄刚受了宫刑,连看着他的眼神儿都带着无比的同情。
李华茂低着脑袋在那气得直抽抽,他要是能打得过丁浩,早就咬他了!
李盛东看不太下去了,过去劝了两句,“哎哎,丁浩,嘴上留点德啊!小心遭报应……”
丁浩瞧瞧李盛东又瞧瞧李华茂,这家伙眼神太毒了,一句话就道破他们俩的心思。“我说,李盛东你这么护着他,不会把我们家大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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