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如今,他武功尽失,狼狈不堪,一向骄傲的他已然不想再回到无影宫。
那些跟随他多年的下属若是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只会击碎他的自尊心。
沦落到这步田地,也许日后只能浑浑噩噩地活着。
“别喝了,这样对你的伤势不好。”
路冠鸣关心地劝阻道。
可他并不理会她,将酒水一饮而尽后,随手扔在地上,酒瓶顿时碎裂一地。
他胸前已被浸湿,下颌还不停地滴落着酒水。
酒水流入他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袭来,他苍白的脸上冒出冷汗,眉头轻蹙,齿间发出一声不易被觉察的闷哼。
路冠鸣连忙拿出帕子为他擦拭脸上,颈间和胸口的酒渍。
她很有耐心地说道:“衣服都湿了,等下我让小念再帮你换一套。”
独孤夜抬起头,冷眼瞅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说你叫林思瑜?”
路冠鸣点头道:“嗯,我是土生土长的林家村人。”
他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路冠鸣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也不想知道。”
独孤夜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问道:“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路冠鸣笑道:“你坏不坏跟我没关系,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身受重伤,需要被帮助的人,你并没有做伤害我的事不是吗?生命是不分好坏的,我爹跟我说过,做人不能见死不救。”
说话间,路冠鸣已经擦干净了他身上的酒渍。
独孤夜不经意地摸了下脖颈,发现少了一个东西,平静的目光中瞬时露出冷芒,盯着她肃然问道:“我的玉佩呢?”
“哦,玉佩啊,在这里。”
路冠鸣连忙从木桌上拿过一个串着黑绳的玉佩,递给他解释道,
“给你换衣服的时候玉佩上染得全是血,我就取下来擦干净了,上面的黑绳也洗了洗,一直忘记帮你戴上了。”
独孤夜一把拿过玉佩,眼底的冷芒立即消散,好像这东西对他很重要,极怕丢失似的。
他将玉佩重新戴在颈间,幽冷的眸中透出一丝心安。
路冠鸣试探性地问道:“这玉佩的花纹很是奇特,街上应该很少有卖吧?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独孤夜冷言道:“是从一个爱管闲事的小女孩手里抢来的。”
路冠鸣神色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好像很在意这个玉佩。”
独孤夜脸上看不出表情:“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我出头的人,可惜已经死了。”
路冠鸣便不再多言,拿起饭菜准备喂他,却被他冷冷地拒绝:“我自己来,你出去。”
“可你伤得很重啊,自己真的可以吗?”
路冠鸣想着他,一脸担忧地说道,
“你手臂上的骨头都裂开了,不能乱动,否则伤势会延绵不愈的。”
独孤夜眸中的冷芒又涌了上来,语气中透出嫌恶:“出去!”
路冠鸣只好站起身来:“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就在她快要走出厢房的时候,独孤夜又说道:“这床榻太硬,我睡不惯,还有,被褥太粗糙。”
背对着他的路冠鸣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可转过身时依然是面带笑意,一副温婉的模样:
“那明日我就托村里的木匠给你做一张软一点的床榻,再去镇上买一套新被褥。”
这时,林雨凝突然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阿姐,不好了!村子里进土匪了!杀了好多人!”
路冠鸣大惊失色道:“土匪?!”
林雨凝也吓得脸色煞白:“是啊,已经往我们这边来了!浩浩荡荡的,至少有几十号人!他们手里面还拿着刀,怎么办啊?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