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颓然的做了这个决定。
“爹!不能啊!”
“爹,你这是让我们被人戳脊梁骨啊!”
容胜利和容建仓一听,便不干了,他们“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要是马桂芬有俩大儿子在,却让孙女带走送终,那他们兄弟可是要被骂的。
在他们意识里,只剩下送终,根本没有养老的机会了。
“那你们看着办吧!容桦说了,如果今晚让桂芬停在外头,明天她就把人带走,谁拦捶谁,你们俩拦得住不?要不,让你娘进屋吧!”
……
这下子,俩兄弟又哑火了,让老太进屋,似乎更不太好!
为了他们那一家子,他们也不敢做这个决定。
要不说,人要是愚昧无知了,那就是固步自封,他们这些人,都钻进了死胡同,不想出来。
“可是,爹,还有三弟没回来呢!你不能就这样做决定啊!”
“我已经让人去镇上通知老三了,今晚回不来,明天也能回来了,到时候再说吧!”
容桦看到这里,也不打算继续跟他们扯皮了,便坐在板凳上,俯身悄悄对马桂芬说:“坚持一晚!”
马桂芬没有吭声,闭着眼睛,只是用耷拉在一旁的手,悄悄握了握容桦的手,表示知道了。
其实,马桂芬心里也是激动的,容桦真的打算接收她,带她走,这孩子……
马桂芬一时半会儿也断不了气,看热闹的村民们待到差不多九点多,十点的时候便离开了。
容家院子里剩下的基本都是容家人,黑漆漆的院子里,除了燃烬的木柴在闪烁着火星子,再就是棚子里过早点燃的长明灯的灯芯跳跃,昏黄的光晕映衬的棚子里无比凄凉。
张翠娥这回沉住气了,在容桦说带走马桂芬的时候没有吭声,这不是还有一夜的时间?
夜深人静的时候,容家人扛不住,也去睡觉了,顾雪也没有回去,而是去了以前她跟容爱党一起住的屋子。
容爱党本来也要守在这里,被容桦赶回去睡觉了。
有她在这里,晚上怎么抓老鼠?
半夜的时候,容桦也突然消失了,大门口的门是虚掩的。
张翠娥在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容胜利打起了呼噜,便起身去了院子里。
现在这时候,她出现在哪里都是合理的。
张翠娥蹑手蹑脚的出来,她以为容桦还守在棚子里,不敢闹出大动静。
走到棚子前一看,棚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马桂芬躺在那里。
张翠娥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容桦,便去门口看,发现原本插着的门是开的,估计容桦是回去了,这才放下心来。
“呸!说的自己跟多孝顺似的,一夜都受不了!”张翠娥啐了一口,不屑的嘀咕。
说着话便摸进了棚子里,站在马桂芬跟前。
“马桂芬,你个死老太婆,干脆咽了这口气得了!你也别怪我狠心,谁让你那么多事儿?”
“我恨张翠珠,我整死张翠珠和容桦她们母女,关你屁事儿?你要不多管闲事儿,咱们还是母慈子孝的好婆媳!”
“是你逼我动手的!你死了可别怪我!”张翠娥站在马桂芬跟前,嘀咕半天。
躲在棚子后头阴影里的张翠珠,忍不住眼中含泪,用力的咬住手背,才没让自己出声。
杨卫国则是紧紧搂住张翠珠的肩膀,不让她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