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陌稍皱眉,说道:“有事。”
端木黎闪过喜意,答道:“担心。”后又说:“紫陌打算去哪?我送你。”
夏紫陌摇头,说道:“京城需要你。”
端木黎回望夏紫陌,眼里含笑并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有大哥与父皇坐镇。”他不敢想象若是刚才他没有及时赶到,他是不是会永远失去她了……看了战场的惨烈,心中更是后怕。
夏紫陌定定的看了端木黎一会后,皱眉说道:“到下一个城镇为止。”
思量许久,她发现她不得不答应,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上她都必须答应。
若是再来一波像刚才那样的杀手,只靠苍奇一人很可能难以应付,还有刚才远去的那三个白衣人,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而端木黎定不会乖乖回去……
“好。”端木黎应道。
苍奇刚才受了伤不适合驾车,这任务只好交给了与端木黎一起抵达的那个黑衣男——影十,他是端木黎的影卫,自三年前那件事后只要端木黎出了王府,他再也不敢离开端木黎半步,就算是端木黎严词拒绝,他也会跟着。
本应在暗处保护的他,因着这次情况特殊不得不来到明处,充当端木黎的近身侍卫。
夏紫陌与苍奇在端木黎身旁都曾感受到过影十的气息,对于他的出现没太在意,甚至没有产生任何不适。
端木黎翻身上马,苍奇进了马车。
在夏紫陌恶狠狠的眼光下,苍奇摸摸鼻子解开外衣,乖乖的让她为他上药。
冰凉的指尖划过那寸寸肌肤化为酥麻与火热,低下头夏紫陌那特有的甜丝丝的体香在鼻尖萦绕,瞧着那认真的正为他一点点的涂着药的绝美丽人,心神一荡,忍不住一声轻吟……那处不知何时已抬起头来。
夏紫陌眸光转暗,涂抹着药的手指用上了力气,戳在伤口上,冷冰冰问道:“疼吗?”
刚想说不疼,可是心思一转,出口的成了“疼”。
夏紫陌听了,手下的动作不由的更轻了几分,一会后觉得有些奇怪,猛地抬头正对上苍奇那含笑的双眼。
自知被戏耍了,夏紫陌恼火的将药瓶往苍奇手里一扔,说道:“自己涂。”然后移向了一旁,临离开前似觉得不解气,使劲拧了一下最重的那处伤口,刚止住的血再次流出,顺着身体滴落到那厚厚的毯子上。
觉得下手重了些,想要道歉,可是想到刚才苍奇的行为,冷哼一声,头扭向一边……
她的心终究是肉做的,过了一会熬不住内心的指责,转头摸着那流血的伤口,满怀歉意的问:“疼吗?”
这次是真的疼了,可是苍奇答得却是:“不疼。”
夏紫陌收了手,再次恢复那份冷清,说道:“既然不疼,那就别让血污了毯子。”
苍奇笑笑,无奈的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女子,剩下的只有满目的疼惜与爱意。
端木黎透过车窗隐隐瞧着一点,手握的死紧关节发白,他恨不得在那半裸的男人身上再插上几个刀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苍奇,你竟然在紫陌面前脱衣……你想做什么?!
端木黎身下那马似承受不住端木黎的怒火,低声嘶鸣,似在求饶。
影十感受着自家主子的怨气与醋意,腹诽着:“不想让那二人独处,那刚才干吗要选择骑马?”
也许他的心思传给了端木黎,他脑中精光一闪,从靴筒里抽出短刃,一刀插进马的屁股里。
嘶鸣声响起,马再也受不了端木黎的虐待,眼中透红染色血色,不要命的奔跑起来,端木黎拉紧缰绳想尽力制住癫狂的马。可是,发狂的马哪是那么容易制住的,不一会他就被甩下马来。
这么大的动静,马车里怎么可能听不到,夏紫陌掀开车帘探出头,眼里闪过担忧,想着“刚遭受了一波杀手,难不成这又来了一波?”,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端木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尘土,讪讪笑了笑,说道:“无事,我那马不知怎的突然疯了。”说着指了指远处跑的快不见影的马。
“哦……”夏紫陌挑挑眉,看着端木黎狼狈的身影,意味深长的说道:“那马运气真好。”话语里满是嘲讽,讽刺那马竟倒霉的被端木黎看中。
别以为她没看到马屁股上那一点寒光,这种小把戏还糊弄不了她,接着她又说:“既然这样,那就上来坐吧。”
端木黎大喜,他要的就是这个。
可是夏紫陌又说:“影十一个人驾车,也挺寂寞的。”
端木黎刚露出的笑马上僵掉。
放下车帘的夏紫陌嘴角勾起冷笑,她从不是个会受人摆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