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撞坏脑子。”顾年年终于弄懂了,她不由地满脸黑线,赶紧打住对方的话头。
小姑娘这才细细打量起她,良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啊。老师......你看着,嗯,实在不太像老师。”
顾年年点点头,语气颇为感慨,“的确,我长得是挺嫩的。”
“......”
那姑娘坚持要送顾年年去教室,态度之坚决简直让她哭笑不得。顾年年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让她送到办公楼。两人边走边聊,倒也算投缘。
“你也是我们院里的学生?”顾年年从交谈中得知这个叫楚晓怡的女孩儿也是学法语的,不由惊讶道。
“恩。算是吧。”楚晓怡笑笑,怎么看怎么羞涩。
“最近快考试了,还四处溜达,这么闲?”
“啊,还好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头。
顾年年见状笑了,“看来学习不错么。上次考高数肯定没挂吧?”高数就像一棵高高的大树,在n大百年历史上,这棵树上挂死了无数英烈学子。更何况学小语种的文科生居多。
“一科没挂。”楚晓怡又羞涩地笑笑。
“呦,不错么!”顾年年不由赞了一句。
“那个,我的意思是——只有这一科没挂。”小姑娘更不好意思了。
“......”
这孩子莫非是传说中的天然系么......这么呆......
就这么扯了一会儿办公楼便到了,楚晓怡不便再送,就羞涩地摆手离开了。顾年年瞧着她娇小的身影,纳闷儿院里什么时候出过这号人物了......
顾小年儿颇为忐忑地走到门前,最后深呼吸几口,鼓足勇气打开了门。
“顾小年儿你鬼鬼祟祟做贼啊?瞎折腾什么呢!”柳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顾年年立马破门而入,留给柳雪一个潇洒的背影。柳雪尾随而入,奇怪地看向她,“你转过头,我有话问你——前两天怎么又请假了?是不是那个陆芷柯又有什么破事了!”
“呵呵呵,呵呵呵,小雪啊。”心知躲不过,顾年年心一横,转过脸,绽放出朵朵谄笑的菊花。
“......顾小年儿!”柳雪的吼声依旧犀利如初,她一个箭步跨上前,哆哆嗦嗦地指着顾年年脸上的伤,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别别——小雪,别激动!你听我说,这是个意外!□□裸的意外!”顾年年就知道这么个场景,她赶紧护住自己肩膀,以免二度伤害。
“妈的陆芷柯她家是开妓院了还是赌黑钱了?你给我说说,自从你遇见她——你请了多少次假!妈的你让院里其它老师怎么看你!就算你不在乎!行——也没啥的!可你每次都把自己弄一身伤是为了毛啊!你他妈没男人就欲求不满成这个样儿?非得找个女人还不够,竟然玩sm?”柳雪葱白的指尖都快戳上顾年年的眼睛珠子了,也不见停,大有把她眼睛抠出来的架势。顾年年胆战心惊地后退,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学校买保险的时候,她怎么就脑残到放弃了呢。
柳雪到底停了下来,狠狠地瞪顾年年一眼,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没好气道:“你犯傻我也管不起了,反正你顾年年既抗打又抗虐,死了也是个英烈。”
顾年年赶紧狗腿地伺候一杯热水,“来来,消消气。我这真是小伤,就磕磕碰碰么。”
“小年儿——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真打算傻下去了?”柳雪没理会她耍二,认真地问了一句。
顾年年沉默片刻,直直迎上柳雪的眼睛:“小雪,我答应了陆芷柯——再不让她一个人。十年的约定,还没过期。”
柳雪似乎怔住了,半晌,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笑声却是悲戚:“十年,呵。顾小年儿,你活了近三十年,有哪个人对你的承诺真正持续过十年?最后被留下一个人的,一直都是你啊——你个脑残......”
顾年年忽然笑开,她掰过柳雪的肩膀,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满的暖意:“到底有个被驴踢坏脑子的柳雪,一直都在保质期□□着。”
柳雪转过头,吸吸鼻子,压下眼眶中酸涩的液体:“不好意思——姐是真空的,白天是,晚上更是。”
“......”顾年年抽了良久,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说院里老师对我有意见?”
提起这个柳雪就皱眉头,“还不是今年期末那个评优活动——杜四眼风头估计过不去了,潜力股洛言又辞职了。现在院里资质老的也就几个了,你出了这么多扯淡事儿,他们那帮人巴不得呢——整个一群智障!”
顾年年无所谓地耸耸肩,“早习惯了。我现在该有的都有了,懒得和他们争。”
“不提这个,忒心烦!”柳雪摆摆手,忽然注意到包里的饭盒,“呀,你这还带早饭过来了,正好——格子昨晚加班没回来,我这还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哈。”说罢打开饭盒,陶醉地闻了几下就开吃了。
“小雪......”顾年年劝阻不及,觉得自己真心该买份保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