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公面临着当下四面危机,到处失火的局势,早已是忙得焦头烂额,神态焦虑不安。
可为何少主却依旧如此笑容满面,淡定自若呢?
怀揣着此等浓浓疑惑,以及对少主的信任,信使亦是迅速掉头回返了。
在袁耀淡定自若的指挥下,连续一月过去,纵然是各方势力疯狂针对袁氏,却依然未占据到上风。
各方攻势基本都被化解,仿佛犹如一双铁拳轰在了棉花上。
纵然是攻势最为迅猛的刘备军,却也在袁耀的指挥下,攻势被大幅度削减。
由于沛国已南部分城邑太过靠近淮南,且徐州方面难以有效掌控,基本上是选择性放弃的。
由此这便给了袁耀令太史慈率部进军下邳的机会。
自从接到袁耀的指令过后,太史慈亦是不敢怠慢,遂立即亲率麾下步骑沿沛国已南进军,突袭下邳已西的夏丘等地。
由于徐州劲旅基本都已经集结于盱眙、钟离前线,后方固然有张飞这员大将镇守,但在士卒的战力方面却无法与太史慈所部劲旅相提并论。
况且,太史慈身后亦还有蒋钦携众以为后盾。
这一刻的太史慈突袭至下邳郡后,几乎是胆略十足,遣军接连劫掠骚扰各城邑,打破官府,开仓放粮,以争取徐州人心。
这一招战术基本上是惹怒了张飞。
张飞听闻袁军的举动,哪还受得了这气?
他盛怒之下,压根无法接受陈登的主意,直接点齐下邳城间仅有的七千余众浩浩荡荡向袁军杀奔而来!
剑锋所指,麾下诸士卒在张飞豪气所感染下,军心亦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士气可用。
听闻了张飞亲率众来袭,太史慈亦是思路清晰,立即收缩兵力集结于夏丘固守,以此与张飞军展开拉锯战。
城下。
张飞身长八尺,身形魁梧,豹头环眼,掌中持着约莫一丈有余的蛇矛,胯下骑乘着一匹神采奕奕,精气神十足的浑身通体,绒毛漆黑的黑驹。
他径直奔至射程以外,扯着他那独有的大嗓门,蛇矛高举,厉声高呼着:“贼将,勿做缩头乌龟,速速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啊啊啊,贼将……”
眼见城中半响功夫都未作出回应,张飞不由越发咆哮起来。
一席席的厉喝声。
纵然与城墙上还相隔不少距离,可城上严阵以待的袁军士卒,却依旧感受到耳膜有一阵阵的刺痛感。
此乃是张飞的回音所致。
一记记厉喝下,城上袁军士卒竟是隐约有些士气低落。
太史慈随即环顾四周,眼神微眯,瞧着麾下士卒的军心变化,不由生出了一丝惊诧,遂暗暗沉吟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人嗓门如此特殊,相隔距离如此之远,还能震慑打击士卒间的士气?”
这一刻,对于张飞那咆哮发出的声响,太史慈亦不由发出了丝丝惊奇。
瞧着如此,太史慈心知今日得出城与之一战,方才能够挽回士气。
随即,他从亲卫手中接过长枪,号令全军道:
“出城列阵!”
一席令下,城门陡然洞开,一队队全副武装,身席甲胄于身的袁军步骑徐徐从城中涌出,随即迅速结阵迎敌。
眼瞧着逼出了敌军出城,张飞顿时大喜不已。
他正欲立即遣军杀出,以期趁其还未列阵完毕时,杀对方一措手不及。
可袁军的列阵之迅速却令张飞大吃一惊。
“什么?”瞧着袁军瞬息间结阵完毕,随后俨然以一副严阵以待之势等待着己方冲阵的态势,张飞猛然大吃一惊,遂面上有所思忖道:“这是什么样的列阵速度啊?”
“怎么会如此之快?”
一席惊呼,却也难改现实。
既然已经丧失了趁其不稳率部突袭的机会。
张飞亦只能放弃此良机。
随即,他也冷静下来,不由傲立军阵以前,持蛇矛高喝着:“敌将,可敢与我一战,试分高下?”
此言一出,张飞神情上流露出了浓浓的战意以及浮现出自信之色。
他无比自信以自己之勇,阵斩敌将必不在话下。
到那时。
敌将被斩,敌军士卒势必顿时崩溃,待其阵势一乱,自己在率部冲击,便可一战而胜矣!
纵然敌将拒绝出战,军心亦会士气低落。
此乃是张飞早已思索好的对策。
闻言,面对着张飞的挑战,太史慈又岂会害怕,他随即立即抖擞了一番,持着长枪的手子是徐徐活动了一番。
方才挥手示意诸部暂且勿动,他遂径直纵马奔上前去,眼神紧紧直视着张飞的目光,以怡然不惧的神情厉声回应着:“有何不敢?”
说罢,二人尚且未捉对厮杀而起。
却已经开始在暗暗较劲。
二人皆运用起浑身的气力,凝聚着一团团气场,相互博弈着。
此乃气势间的比拼。
气势,由平日的习武构成,一般是武艺越强,胸间越能凝聚起越雄厚的气场。
另一方面,就是在沙场之上的厮杀,亦能令气场愈发凌厉、雄厚。
很显然,张飞与太史慈作为久经沙场的骁将,气场都无比凌厉。
显然是谁也无可奈何谁!
更何况,二人曾经还并肩作战过,彼此间也较为熟悉了解。
“太史子义,汝曾单骑杀出重围,前来求助于我大兄救援北海,难道今日欲忘恩负义乎?”
紧随着,张飞将蛇矛一竖,眼神无比凌厉,遂高声呵斥着。
此言一落,太史慈稍微沉吟了一阵过后,遂不由陷入了一丝丝沉默之中。
他不由回想起当初自己为了报答孔融的恩德,曾在青州黄巾大举围攻北海之际,临危受命单骑杀出北海前往平原郡,请求刘备出兵援助。
那时节,固然刘备兵力并不雄厚,却依然以弱兵之旅渡河击数倍于己的黄巾贼。
由此,方才解了北海之围。
眼瞧着如今张飞重提往事,太史慈眉目一凝,亦不由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一向自诩义气过人,若是今日继续与徐州军作战,那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行为准则?
但若是就此撤兵,岂不是辜负了为将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