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牧刘备亲领关、张二人出城相迎。
二人初一见面,便顿时上前双手紧握,相视大笑起来。
只见吕布生得人高马大,气力惊人,他一手握住刘备当真犹如是老鹰抓小鸡般,令其动弹不得!
刘备见状,也只得频频示与微笑。
瞧着吕布有些无礼,行事上尽显猖獗无疑,丝毫未将自己看做初来的宾客,身后持矛而立的张飞越发恼火起来,遂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大声高喝道:
“吕布,汝乃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我大兄乃是一州之军政长官,岂会与汝这三姓家奴之徒称兄道弟?”
“什么?”闻言,听闻张飞当面辱骂自己,他自不是好脾气之人,遂也立即火大,顿时冲着大喝一句,道:“汝说什么,再说一句?”
“三姓家奴,俺张飞就算是再说十句,汝又能奈何?”
“有胆可敢与我掌中蛇矛一较高下!”
此时间,面对着盛怒的吕布,张飞是何人,岂会惧怕?
相反还流露出满腔的挑衅之色,予以怒斥着。
眼见场面顿时便僵住,似乎要大打出手。
吕布身后身着整齐,衣冠楚楚的陈宫不由连忙拉了拉吕布的战袍,示意其冷静下来。
毕竟,现今己方才是宾客,乞求刘备收纳。
若是因张飞挑衅而大伤两军和气,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矣!
有陈宫默默在身后提醒着,吕布方才是负气冷静下来,遂继续与刘备虚与委蛇。
一旁的刘备也深怕此事惹怒了吕布而一发不可收拾,因此也迅速喝止了张飞。
随即,刘备面上发出和善的笑容,遂邀请着:“温侯,备已经在府间设下筵席。”
“来随我入城,我亲自为你接风洗尘矣!”
一席话语稍稍落下,方才是解了方才的数分尴尬。
“好!”
“既是玄德邀请,为兄自是当应允才是。”
闻言,吕布也慷慨激昂的同意。
紧随着,吕布令麾下大将高顺继续遣军驻扎城外,只带了陈宫一人随刘备入城。
连一名亲卫都没有带在身边。
可见,吕布无比自信,纵然是刘备生出歹心,他亦将怡然不惧。
当然,以吕布的神勇,显然有此自信,也很正常。
……
府间。
此刻的厅堂间,案桌与案桌接连一团,上方摆设着一道道菜肴以及备足了酒。
待诸人分主次依次坐定过后。
酒宴方才正式开始!
席间。
刘备亦是频频向吕布敬酒,以示对吕布的恩重。
忽然间,酒喝到尽兴之时,刘备却是忽然命属官取出了执掌徐州的大印。
见状,一旁陪坐的关羽、张飞都不由眉宇微凝。
他们似乎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大兄究竟是想做什么?
另一边的吕布亦是假意喝着酒,佯装未注意到此,实则却在暗暗揣测着。
半响过后,却见刘备忽是从属官手里接过官印,遂径直起身走到吕布身旁。
见状,吕布佯装不解的相问着:“玄德啊,你这是何意?”
闻言,刘备方才微微一笑,捧着官印予以说着:“温侯,你一向骁勇善战,且自身武艺神勇无比。”
“备一向才疏学浅,终因前陶使君器重方才得以兼任徐州牧一职,现既是温侯屈尊来到徐州。”
“备觉得方将此徐州牧让于温侯才是,备相信在温侯的统领下,徐州必然将兵强马壮,令外敌在不敢侵犯之!”
“备则愿意做温侯麾下一马前卒,共辅徐州之安宁。”
此言一出。
顿时令周遭诸人无不震动。
甚至,连吕布都略微有数分震惊。
这是……什么情况?
刘备要让徐州于我?
但惊讶归惊讶,吕布却不是客气之人,当即就愿接过官印。
“玄德,既然你如此看重为兄,那为兄……”
就当吕布正准备顺手接过官印之际,一旁的陈宫连忙跟了过来轻轻拧了拧吕布胳膊,遂才笑着道:“使君这是说哪里话?”
“我家温侯率部前来徐州,只是因兖州一战,部众皆死伤惨重,现实在是无处可去,方才能依附使君。”
“使君能够接纳,我等已经是感激不尽……”
“哪还敢奢求太多呢?温侯,你说是也不是?”
眼瞧着陈宫打断自己的话语,吕布心间尚且还有一丝不爽,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此时的陈宫连连朝着他使着眼色。
见状,吕布心下一沉,方才是附和着陈宫的话语说道:“对对对,公台之意正是本侯的意思……”
“玄德啊,日后你我定要携手迎敌才是,只要我等共同联合御敌,纵是不管有多强的强敌,本侯都会替使君摆平。”
话音落罢,吕布是既高傲又自信的说道。
虽他是外来之人,却俨然以一副主人的言辞与刘备说辞着。
此态度顿时令从旁的张飞极度不爽。
顿时间,张飞亦是再度扯着大嗓门大吼着:“哼,汝这枝头野鸡,也想代替俺大兄变高贵之凤凰?”
“做梦吧……”
一席不善的言语,又是再度激怒了吕布。
“黑炭头,你……”
此刻,吕布隐隐已经有动怒之势,拳掌紧握,作势便欲上前打倒狂妄的张飞。
索性,从旁有人劝阻,方才止住了此次纠纷。
“三弟,休得胡言!”
“使君,此次酒宴也进行得差不多了,那此次就先不打扰了,我等先行告退。”
听闻陈宫一席话,刘备也深怕继续令张飞与吕布待在一起,指不定会矛盾激化。
细细一想,还是令他们早日离开为好,也就并未挽留。
而此时,陈宫则是死拽硬拉的将负气的吕布拉走。
……
城郊。
刚一回返至营间过后,吕布所受到的屈辱此时将再也忍受不住,顿时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发泄出来,“啪啪啪”的声响接踵响起。
吕布一拳又一拳的敲在案桌之上,以示发泄。
“张飞贼子,今日之辱,来日必让尔等百倍奉还!”
一腔无比咆哮般的怒意发泄而出,连远在营外的陈宫都依稀可闻。
由此可见,吕布此时的怒火有多么盛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