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接收到军报过后,亦是丝毫不慌乱,再度号令诸将徐徐收缩防线,闭其锋芒。
连续一两日的攻势,又徐徐相过。
但面对着袁军所采取的守势,曹军的攻击力度却像一拳击在棉花上一般。
从两军相距于此,至今已是过去十余日有余。
接下来。
关乎于战局扭转的军报再度袭来。
不过,待战报详细内容予以核实完毕过后。
袁军上下进皆是面露大喜之色。
麾下各部诸军士无不是流露出满腔的愉悦之情。
军心士气再度节节攀升。
另一面。
曹仁此时查阅了军报过后,面色却是陡然间大变,眼神仿佛被凝滞,陷入了面黄土灰之中。
襄邑失守!
这对于曹仁的打击何其大也!
作为曹氏集团的核心将领,襄邑在此战中对于整个己方是有多么重要的战略意义。
一旦有失,后果将顿时间不堪设想。
而现在据战报上所记录的详细情况,曹仁心态仿佛有些爆炸。
新近屯于襄邑的钱粮,正欲准备往陈国方面输送。
但却是被一支来历不明,不知从何处杀入腹地襄邑夺城,并将武库、粮仓据为了己有。
并且,由于深入敌后,袁将深知钱粮、军械无法带走,便取了部分钱粮能够支撑用度以外,其余的尽数是一把大火,将之付之一炬。
这一刻,曹仁面如仓惶,呆愣原地数十秒。
脑海里陡然间陷入到一片空白之中。
他似乎不敢相信此是真的。
为什么?
袁军究竟是从何处袭往襄邑的,为何本将一点端倪都未觉察到?
这一刻,此等疑惑逐渐在其心中生根发芽,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袁耀,袁耀小儿……”
曹仁面色此时仿佛因愤怒而略微有了扭曲,咬牙切齿地念叨着其名,而又双拳紧握。
这一番,他越发痛恨着袁耀。
但虽然恨意尽显,现在屯粮重镇已危,为了大局考虑,他只得暂且放下了眼前的怒火,而要着手进行善后。
随即,他先行差人迅速赶赴陈国,予以向曹操通报此事。
紧随着。
碍于襄邑所屯的粮草几乎已经是此次出征,从兖州刮地三尺而凑足的。
若战事继续下去,以兖州目前生产尚且还未恢复过来的战况,显然已经是无法支撑。
那么,接下来在予以与袁军争夺豫州之地,那已经是很不现实。
虽然曹仁对于袁耀心生怒怨,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恨意。
但为了大局的考虑。
他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强忍着怒意选择从长社退军,退出阳翟,退至陈留的雍丘予以坚守,以防袁军再度继续进犯。
接下来,曹军将要着手面对围歼这支深入后方的袁军奇袭部众。
而就在曹军退离的时刻,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在袁耀的掌控之中。
待曹军全权退去后,袁耀亦是并不遣人追击。
只是令蒋钦先行领一军进驻至郡城阳翟。
然后与已经退至陈留的曹仁部遥相对峙。
双方以做出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动向。
阳翟城间。
此刻听闻袁军再度入驻此城过后,周边诸民众一时间不由纷纷喜笑颜开,遂纷纷往城中涌入。
由于二征徐州期间,曹军在曹操亲自的下令下,全军士卒几乎流露出了无比凶残且禽兽的一面,纷纷高举屠刀对准了无辜百姓。
这也就导致了徐州十余万士民无不深受其害,境内仿若血流成河,尸首堆积如山,惨不忍睹。
横尸遍野,真正的“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徐州与豫州相邻,此事在一传十,十传百的影响下,颍川郡自然也得以了解到了曹军的暴行。
何况,消息在传播的过程中难免遭受到夸大其词。
颍川百姓所接收到的曹军暴行恐怕比真实情况还要严重许多。
所以,在当时得知曹仁竟是要率部进驻至阳翟过后。
大多数士民纵然在是不舍背井离乡,可为了能够在此乱世之间保全性命,还是选择乖乖的拖家带口,逃亡他地。
或是远遁深山,予以躲避战乱与曹军屠戮。
现在,听闻袁军已经重新收复阳翟以及准备要收取周边城镇后,诸士民亦是在大喜之间纷纷选择回归。
他们大都听闻过淮南百姓的生活。
由于袁耀故意所打造的名声流传下。
纵然是颍川百姓,也渐渐知晓了自从袁氏入主江淮之地过后,当地的士民生活水平开始逐渐提升,且境内的各方势力与匪患亦是被一一横扫。
而且有着袁耀秉持着选拔清正廉明的官吏等理念加持下,现今间的江淮士民已经是安居乐业,每日辛勤劳作付出,除了上交一定的赋税以外,将还会余粮供给生活。
此等生活,隔壁的汝南郡已经实现。
汝南的士民生活呈欣欣向荣之势。
作为相邻的颍川郡百姓,见证了此等生活岂会不羡慕?
故而,现在听闻袁军的进驻,逃亡他乡或藏匿深山的百姓听闻过后不由纷纷重归于阳翟城间或者周边城镇,重新回到家园的生活。
由于袁军的名声远扬下,此时的诸士民几乎都一致满怀欣喜的欢迎着袁氏大军的进驻。
人心在短时间内依附!
此等仁义之道,时至今日,已经是初见成效。
袁耀一直以来注重民生发展,用处自然也体现了出来。
曹仁率部退离豫州境内,暂时退至陈留郡防守。
袁耀也并未趁势追击,反而是派遣各部分兵平定各地。
若当地有悍匪肆虐州郡时,则大举调兵遣将予以清剿之!
至于其余城邑间,则一纸书信传往各方,各地官吏见证过后,遂纷纷差人向袁耀以示忠心。
花费数日过去,颍川郡各地亦是传檄而定。
况且没有了曹军的来袭,袁耀经营豫州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
直至此刻,襄邑的失守也已逐步传回了陈国境内。
军帐之中。
主将曹操亦是收到了这一则不详的预告。
他徐徐看罢过后。
陡然之间,忽是感受到了一阵头风旧疾胀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