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了。”夏介不冷不热的说。
“臣该死。”
“算了,朕宽宏大度,就不治你的罪了。起来吧。”
“谢陛下。”
“朕问你,为什么不一举将叛匪军全歼,反而放他们逃脱?”
“臣当然也想全歼叛军。实在是将士们星夜兼程,又经历激战,人疲马乏,无力追击残敌。容臣稍加休整,誓要平定叛乱。”
“好吧。为什么非要斩杀孙元?他真的罪不可恕吗?”夏介终于提起旧事。
“孙元故意违抗军令,贻误军机,致我军损失惨重,依照军法,不得不斩。”
“有人说,是你跟孙将军性格不和、意见不一,因而滥用职权、公报私仇。可有此事?”
贺义正心中一片苦涩。自己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赶来救援整个京城,一口水都没喝,血水还沾在战袍上面,得到的不是龙帝的慰问,反而是连声的责备。
但在极权面前,他又能怎样呢?他只有老老实实替自己辩解:“绝无此事啊,陛下。臣秉公行事,绝无私心,请陛下明察。”
夏介望他一阵说:“你的权力是朕给的,朕能给你,也能随时拿走。所以不要忘乎所以,处斩朝廷命官,怎么能不事先向朕奏报?”
“是,臣知罪。”
“行了。既然陆国主动退兵,前线暂时太平无事,你先卸去大都督职务吧。”
很显然,夏介已经对他极不放心。
贺义正闻之不禁心中一紧,撤去他的职务,接下来是不是要治他的罪了?他也不敢争辩,只好从命:“臣遵旨。”
“朕任命你为平叛总兵,务必剿灭血月叛匪军,摘除这颗水国毒瘤。你先在宫中休养几日,准备就绪后,即可赴任。”
贺义正松了一口气,响亮回应:“是,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就这样,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贺义正却没有走:“陛下。”
“还有什么事?”夏介显得很不耐烦。
“臣听说陆国使者来访,不知所为何事,臣愿闻其详。”
“那不关你的事,你无需知晓。”
“陛下,臣自知背负过往‘污点’,难以洗清。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陛下处处提防着臣,还请准许臣辞去官职、归隐乡野吧。”
一看贺义正准备解下配剑,夏介终于心慌。朝廷里全是一群吹牛拍马、以专家自居的饭桶,没几个真正中用的。如今正是乱世,全靠这唯一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替朝廷挡灾避祸。
夏介只好变换了语气说:“爱卿多心了,你想知道什么?”
“臣想知道,陆国使者为何事而来?”
“说是想和平谈判,两国停战,就这点事。”
“那么陛下的想法呢?”
“朕的想法?朕没什么想法,暂不理睬,等等再说。”
“为什么?两国停战,难道不是好事吗?他们尚未开谈,就主动退兵,归还所占领土,已经展示出巨大诚意。”
“你想说什么?”
“臣想恳请陛下,这是对两国都有利的好事,应该抓住机遇,同意开启两国和平谈判。”
“好吧,你的建议,朕知道了。容朕考虑好了再说,你先下去吧。”
“陛下,此事宜早不宜迟,请尽早决断。”贺义正力谏。
夏介生气了:“贺将军,别不识抬举。难道你要替朕作主了吗?”
贺义正还要劝谏,一旁的宦官担心夏介动怒,赶紧强推着贺义正离开:“贺将军快走吧,陛下也该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
贺义正只好对着龙帝深鞠一躬,默默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