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弗拉德或许恶毒和残忍,但唯独不好色。
前者是他在战场和统治者的立场上沾染的恶习,而后者则是他对妻子的忠贞,可以说纵观历史也找不到几个这样的好男人了!
可惜造化弄人……
“你醒了?”
轻柔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像是天使或者精灵一样纯洁的女人笑眯眯地看着她,手上还端着一杯茶,茶杯是和她睡衣相配套的,也印着可爱的粉色小猫。
“衣服……”
“是我帮你换的。”
阿塔兰忒顿时松了口气,她实在没办法忍受被男人看到自己纯洁的肉-体,但如果是这样一个同样纯洁的女性倒是另当别论。
“谢谢!”
阿塔兰忒接过茶,茶水浓郁的香气让她精神一振,她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茶水甘甜带苦的味道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女人的名字,这是何等失礼的表现!特别是对于这样一位尊贵的女性来说。
阿塔兰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个请问我能知道您的姓名吗?还有这是在哪里?”
“这里?”
女人挑挑眉,她双手叉腰露出自豪的神情。
“这里是爱因兹贝伦相谈室!我是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你叫我羽斯缇萨就好。”
“噗!”
听到这句话阿塔兰忒顿时喷出口中的茶水,射了对面男子一身。
弗拉德对阿塔兰忒怒目而视,而阿塔兰忒挣扎着把气管里的水咳出来,看到弗拉德的狼狈的样子阿塔兰忒不厚道地再一次笑场。
“哈哈哈!不好意思!”
“够了!”
弗拉德低吼一声,“敦敦敦”转身进到里面的房间,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了。
这对于一个贵族是相当失礼的表现,但阿塔兰忒对此毫不在意,她现在更加在意眼前女子的身份。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
阿塔兰忒知道这个名字,这个女人应该早就消失了,因为根据天草四郎时贞的描述,羽斯缇萨应该早就被做成圣杯,甚至因为长期链接根源,只留下应答系统。
但她从眼前女人身上感受到的是充满活力的气息,可偏偏又没有撒谎的味道,再联系之前种种不正常的现象……
答案很明显了;
这里是圣杯内部!
她已经战死,被圣杯回收,恐怕这是他们前往英灵殿前休息的小站。
阿塔兰忒心里乱糟糟的,任谁知道自己即将死去都不会感到开心。
他们从者只是英灵的投影,回到英灵殿后会整合回到英灵体内,只留下记忆和少许感情。
虽然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可谁会铭记失败呢?
最多就是从失败中汲取力量和经验,便将这次的失败抛诸脑后,这也意味着她的死亡。
再一次喝下一口茶水,感受到嘴里的苦涩,阿塔兰忒不甘心地捏住茶杯,把被子捏的嘎嘎作响。
即使再不甘心她也该承认了,这次圣杯战争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这时羽斯缇萨凑到阿塔兰忒面前,问出了让她为之色变的话语。
“塔喵酱,你的愿望是什么?”
……
……
“阿塔兰忒死了。”
天草四郎时贞看着逐渐消散的雾气,说出了悲伤的消息。
迦尔纳摆出古奥而优雅的礼仪,那是对战士的送别。
“战死沙场是战士的宿命,无需悲伤,我们应该赞美她的英勇,毕竟我们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有来无回的战斗。”
赛米拉米斯嘴唇微动,还是没说出送别的话语。
她是女王,战士为她而死是应尽的义务,她不允许自己说出懦弱的话来!
况且,对方那样纯洁的女猎人一开始就瞧不上她这样的毒妇吧?
真是悲哀!
天草四郎时贞看向阿维斯布隆和即将竣工的宝具【王冠睿智之光】。
他本想以此作为翻盘的底牌,不过大概现在已经没有用了,既然对面是故意放阿维斯布隆过来的,那想必也已经做好了反制措施。
那就让他发挥最后的余热吧!
阿维斯布隆完全没注意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沉醉于即将完成的宝具。
魔术回路驳接完毕,曾经魔术协会的猎手已经大半和黏土融为一体,看起来像是赘生在黏土中的一个器官。
仅仅是半成品,就展现出异象。
原初之人黏土构成的皮肤上泛起浅浅的光芒,那些光芒像是清晨的朝阳般伸展,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明明是泥土,却给人一种无比圣洁的质感;明明看起来样貌狰狞,却让人心中泛起温暖,愿意匍匐在它的脚下。
骨灰和酸雾被清新的空气取代,悦耳的鸟鸣响起,古老的蕨类和其他古老的植物开始展露生机。
以泥偶为中心,周围的土地被转化为乐土,并且坚定不移的向四周蔓延。
这就是阿维斯布隆的宝具,【王冠睿智之光】,仿造未被驱逐出伊甸园的原初之人【亚当】制作而成,它是神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染上原罪,古老而蛮荒,却无比的纯洁!
它所在之处,既是神的花园,是原始的乐土!
只不过是人类文明前的乐园,除了阿维斯布隆,大概没有人类会喜欢这个乐园。
“看那!这是何等的美妙!这就是亚当!是我们的祖先!”
阿维斯布隆手舞足蹈,很难想象这个平时阴沉寡言的男人会露出这样兴奋的表情。
他一生的夙愿终于完成了!能看到自己的成果得以实现,能够自由奔走在大地上,这对于一个人偶师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神啊!如果这是真的,请让时间在此停留吧!只因它和相比万物皆瑰丽如斯!
仿佛奥观海走过路过,听到了他的卑微的请求,于是怪笑着答应。
(奥观海即奈亚拉托提普,最像魔鬼的克系邪神)
阿维斯布隆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阿维斯布隆低下头,一根水晶橼桩从他的胸口穿出,精准的击碎他的灵核。
死人是没有未来可言的,自然也谈不上时间,于是时间便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