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碰碰运气吧。”
“告诉兵士们,吾会亲自在此处观察秦军的动向,出城后便以城墙上的旌旗为令。撤退的旗令一出,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否则可能就回不来了。”
“诺。”兵卫拱手应过,那神色,看上去同样是沉重。
半个时辰之后,那兵卫带领着五百人,在张猛的允许后,亲自开了城门出去。
张猛按照事先说好的,站在城墙上眺望秦军的营地,城下是五百兵士动作麻利的捡拾箭矢的场面。
顺着张猛的目光看去,秦军搭建起来那瞭望台上的兵士,好似在跟张猛对视一般,
几乎在城门打开的一瞬间,秦军营地中就有了汇聚力量的一幕。
短短三五个呼吸的时间里,先头的齐军已经奔出大营,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城池。
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响彻一方的脚步声。
张猛见状,平静的脸上汇集起一道道凝重的皱纹,赶忙挥舞着手中的旌旗示意城外的兵士撤回。
从守军开城门出兵,到秦军做出反应出兵,中间所用的时间短到如同商量好一样。
宛如一前一后紧挨着过桥的两人一样,看上去那么的自然。
如此短的时间里,出城的守军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往城池两侧散开,一半的兵士连箭矢的影子都没见到,根本就来不及捡拾。
那带队的兵卫看到城墙上旌旗的指令,又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只是不甘的唾骂一句,便招呼着身边兵士匆匆回撤。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响亮。
一员秦将挥舞着手中的长戟,笑看匆匆奔回城门的魏军,放声嘲讽道:“危险列国的魏军,竟然也有出门捡破烂的一日。怎么?箭矢都没得用了吗?不如本将送尔等一些如何?”
刚刚追赶上来的秦军步卒,纷纷开弓搭箭。
下一刻,兵将高举的长戟往下一挥,口中冷冷的吐出一字:“放——”
数百支箭矢对准了城门齐射,走在最后,尚未来得及进门的魏军兵士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抬起的脚折在半空,失去支撑的身躯倒地。那睁圆了的双眼中,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轰然关闭的城门。
目睹魏军慌张抛弃袍泽的一幕,追赶来的秦军兵士纷纷挥舞着兵士跳跃、嗷嚎,宛若举行庆典一般的欢呼着。
城墙上,旌旗被张猛死命的攥紧,其咬紧了牙,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和屈辱在心中胡乱的串腾。
“张将军,负责和太子联络的细作来了。另外还有一人随行而来,说是有要事和将军商议。”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到来的兵卫,开口将深陷懊恼的张猛拉了回来。
紧握旌旗的手散去力道,张猛脱力般的转身看向兵卫,轻声道:“带路吧!”
抬头和张猛对视的一刻,兵卫看到的,是张猛额头上密布的汗珠。
……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木纳的跟随兵卫下了城墙,一步步来到议事堂前。
沉重的呼出一口气,张猛整理了心情,将房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等待许久,正无聊到踱步的太子申。
“末将不只是上将军到来,让上将军久等,还望恕罪。”
“张将军守卫边城劳苦功高,何罪之有。”太子申伸手指向几案道:“先入座吧,吾等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