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惊动大儒

 “弟子...” </p>

    董贤良拱手，淡然道：“...无看法。” </p>

    孔寒友不由失望，心中刚刚升起的激动，消逝而去。 </p>

    希望又破灭了。 </p>

    难道这文运盛世，他有生之年看不到任何希望？！ </p>

    “不过，弟子蹲在小昏侯的造纸作坊大门外，观察了足足两日。帮小昏侯，略微核算了一下造纸成本...颇为令弟子惊讶。” </p>

    董贤良不慌不忙道。 </p>

    “哦，说来听听。” </p>

    孔寒友惊诧。 </p>

    “作坊主匠孙氏一名，弟子从其左邻右舍调查得知，其收入约日薪俸一两银子。其余造纸工人约三十名，日薪俸三十文铜钱，每日总工钱大约一两银子。 </p>

    造纸原料为树皮、竹等，非常便宜，数十斤树皮一文铜钱...几乎可忽略不计，不到一两。 </p>

    所耗的炭火钱、牛力钱，等等，一日约二三两银子左右...估计不用这么多。削完树皮的木材，直接用来烧炭火。 </p>

    作坊每日产纸，约一万张，全运送到平王府，以二十文一张的价格，卖给金陵城的权贵大族。 </p>

    这造纸作坊的一日支出最多是五两，但卖纸的一日收入却是白银二百两...利润，足足四十倍之巨！” </p>

    董贤良惊叹，又服气的说道。 </p>

    如此恐怖的利润，简直难以想象。 </p>

    他在计算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算错了，少算了个零。可是不管怎么算，都还是这个结果。 </p>

    除了最初建造造纸作坊，花了近几千两银子之外。这作坊，就再也没怎么花过钱了。 </p>

    完全是一只金母鸡，每天不断下金蛋。 </p>

    “成本开支五两银，收入二百两银？...这，这怎么可能。” </p>

    晁方正听了，也是满脸的错愕。 </p>

    调查昏侯纸一事，他们两人是分头行动的。 </p>

    他并未去作坊，这几日只是去平王府转了转，打听了一下昏侯纸和小昏侯的种种纨绔作风，颇让他厌恶。 </p>

    他也没想到，董贤良居然去造纸作坊，询问工人的薪俸、树皮的收购价。 </p>

    “这意味着...” </p>

    晁方正脸色都变了。 </p>

    意味着小昏侯这个大纨绔，在疯狂的吃门阀、官宦、贵妇们的血，在干一本万利的买卖。 </p>

    被那些儒生们知道，肯定会激动的上书皇上，逼迫小昏侯献出造纸术，或者降低纸价。 </p>

    不过，这造纸作坊...是平王府李虞郡主名下的产业，这肯定会招惹平王之怒。 </p>

    也未必真有人敢去逼小昏侯。 </p>

    “这昏侯纸的真正成本，半文铜板就足够造一张纸，连一文都不到。但竹简的价钱，是一文一卷。 </p>

    小昏侯哪怕是把昏侯纸的价钱，降低到一文，他也能吃一半的高额利润，赚大笔的钱财。...可他，他居然开价二十文...这是在抢钱啊！ </p>

    唉，这大楚也只有小昏侯，有胆子敢干出这种事情。” </p>

    董贤良叹气道。 </p>

    孔寒友再度陷入沉默。 </p>

    昏侯纸的成本出奇的便宜，比竹简还便宜。 </p>

    那么以纸代简，还有问题吗？ </p>

    一卷百页书，不过上百文铜钱。天下儒生、士子，都会第一时间丢弃竹简，改用极为轻便的昏侯纸抄写书籍。 </p>

    学子们千里求学，再也不用为无法携带书籍而犯愁了。 </p>

    这一切的前提是...小昏侯舍得把纸价降低下来。他的后台太硬，很难逼迫他。 </p>

    不管了。 </p>

    明日早朝，他便上书陛下，表彰小昏侯的造纸大功，尽量让昏侯纸推广到整个大楚的郡、县、封国。 </p>

    让天下文人士子，早日都可以用上昏侯纸。 </p>

    孔寒友心意已决。 </p>

    “小昏侯造纸，乃是天下奇功。他虽然纨绔，但凭造纸奇功一件，足以抵消早先无数顽劣之事。吾明日早朝，跟陛下奏报此事。 </p>

    此事你们就不用再管了...至于昏侯纸的成本，不可入第四人之耳。以免得罪平王和小昏侯。” </p>

    孔寒友正色道，“对了，腊八的殿试策问就快到了。你们二人这几日便在孔府里安心读书，做学问。早日出仕，协助君王，匡扶天下社稷！” </p>

    “是！” </p>

    “弟子谨记，定当全力以赴！” </p>

    董贤良、晁方正立刻一起拱手。 </p>

    心中都是对恩师无比的感激。 </p>

    孔寒友身为御使大夫，手中每年有一个岁举的举荐名额。再加上孔府还有一个名额。 </p>

    孔氏身为大楚的大族，族中众多孔氏子弟，都在等着举荐出仕的机会。 </p>

    但孔寒友依然将这两个名额，给了他们这两位弟子。 </p>

    此乃恩师之大义也。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