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舍不得,只是将心比心,我和你还没有骨肉亲情呢,就这般喜欢你,可想而知你爹爹要如何疼你了,你离家这么多日子,他焉有不急之理?”
岳水怔怔出神,眼泪更是成串的往下掉,金桂忙道:“别哭别哭,真想家了,娘立刻安排人……”不等说完,便见岳水摇头道:“不是这么说的,我那个家,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回去的。算了,娘,先不说这些,让我再好好想想吧。反正我爹又不是我一个孩子,也未必,他就会这样想我呢。”
说完不等金桂再说,便转身走了出去,剩下薛蟠和金桂面面相觑,好半晌,薛蟠才呵呵笑道:“这是怎么说的?回个家有什么难的?这孩子就是心思太别扭了。”
“唉,小孩子,娘亲死了,有时候难免会敏感一点,连高高在上的皇子都因为被送给别的妃嫔而出走,何况是水儿这样要强敏感的小孩儿。”金桂说着,便和薛蟠进了屋,详细问他厂子里的情况,待听说那些人都被赶走,不由得松了口气,点头道:“这幸亏是他们在厂子里还没有种下根基,又太过急功近利,方能让咱们这么快抓住把柄赶走,不然的话,断不可能如此顺利。”
薛蟠笑道:“那忠顺王这一次是打错了算盘,她只以为将一个妹妹安插进来,再安插些人手,慢慢图谋便好,却不知我府中虽无能人,但只要娘子一回来,又怎么容得下他们做手脚?如何?这下可让他们尝到滋味了吧?”
金桂冷笑道:“可不是呢?我如今看着这水云裳,也不是个什么聪明的。想来那忠顺王自恃皇亲身份,以为把一个便宜妹妹嫁了过来,你们便不知要怎么样感恩戴德。巴巴的把财产送上去呢。他大概也没想到,咱们家人倒被我洗脑的差不多,压根儿不买他这份账,不然你和娘若一味护着那女人,我纵有本事,也难施展啊。”
夫妻两个因为这件事没起半点隔阂,反而情意更坚,彼此都十分高兴,于是让杏儿斟了酒来,俩人对饮,之后同眠鸳鸯账,自然又是一夜缠绵,不提。
且说那水云裳,不到两天功夫,安排在府里和厂子里的眼线爪牙们便被清理了个干净,怎不由得她不着急上火,因来薛蟠面前哭诉,却见这男人似乎比以往畏缩了十倍,只推说女人的事情自己管不了,让她自己想办法和金桂抗衡,只把水云裳气的,恨不能拿剪子捅死这没用的男人,真真是见过窝囊的,没见过窝囊成这样的。原本人都说薛蟠被悍妇整的服服帖帖,她还不太信,想着一个男人,怎么还没有一点儿气性?没想到如今却亲眼见识了。这时候她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撒泼胡闹时,也用肚里孩子逼的这个男人俯首帖耳过。
因有心大闹一场,用肚里孩子做个赌注,偏薛姨妈去了寺庙,薛蟠害怕那个母老虎不用提,宝钗是个小姑子,怕也未必将薛家骨血看的这么重,剩下一个金桂,只怕是想着法儿害自己小产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被她用孩子威胁到?因此思前想后,竟是无计可施,没奈何之下,只好找到薛蟠,声称要回王府。
金桂早料到她走投无路之下,必然要去王府搬救兵的。因早就授意了薛蟠,于是薛蟠只躲在厂子中不回家。这里水云裳便要自己回去,还没等上马车,便见金桂带着一群仆人走了过来,轻声笑道:“妹妹有了身子,如何还经得起马车颠簸?您想见谁,不如我派人帮你请到家里,你自己就别出去了。”
“夏金桂,你我是平妻,你还管不到我头上。”多日的怒气一旦爆发,水云裳连面上的功夫都不顾了,直接便叫金桂的名字。
“若是平时,我是管不了你。只是太太离家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顾你,万万不能让胎儿有事儿。如今妹妹要离家,我可不敢担这个风险,这马车颠簸的,万一动了胎气,岂不都是我之过?所以妹妹就原谅我擅做主张,不得不将你留下来了。”
“你……你敢……”水云裳眼睛都瞪圆了,没想到金桂泼悍至此,然而下一刻,自己就被几个媳妇上前搀住了,就听金桂冷冷道:“事关薛家骨血,我可不敢有一点儿闪失,所以有些事,不敢也要做了。”说完对那几个媳妇一挥手:“带新奶奶回房去,问问新奶奶想见谁?尽管请到家里就是。”
“怕你请不动。我哥哥忠顺王,岂是你们小小一个薛府能请过来的?”水云裳被架着往房里去,一边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