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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们守在门外,不信他一辈子不出来!”
那厢柳青玉解决完美人头盛情难却留在先生家中用了午饭,后出门又与碰见了旁的小妖作怪,恰如他数日前预料那般频繁遇怪,因而又在外头耽搁了许久。
汪可受午后睡饱醒来,柳青玉仍旧未归。
他迷迷糊糊洗脸填饱肚子终于完全清醒了,打算看看景赏赏花什么的洗掉满脑子字词。
门外日头正高,一帮子书生在日头下干站热得门头大汗焦躁难安,闭上嘴巴没一会子便又不耐烦的开始吵吵嚷嚷叫嚣起来了。
这一回汪可受终于听见了声响,心中奇怪又迷惑,忍不住出门查看。
“躲于家中算什么儒家子弟,有本事出来堂堂正正与我等一战!”
“才疏学浅变便以金钱收买,利用无知百姓扬名,你不亏心吗?对得起先贤圣人?”
“无耻鼠辈!只会以手段卑鄙下作名声,丢尽了我等文人脸面!”
“胆小如鼠、避而不战你也配被称作诗才?”
“诳时惑众、欺世盗名之徒,待我等秉明学院师长,定剥夺你学子资格,赶出学院,还我儒林清朗风气!”
他们一大群人堵在柳青玉家宅门前,极吸人眼球。
起先还有人以为是和众仙客一样来求诗,后来观察发现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更像来讨债的,人们便远远躲着打量,一边低语揣测。
待众书生再度叫嚣,聚集靠拢的人群已然扩大数倍,窃窃私语之声宛如蜂群嗡嗡,有在议论书生无毫无文人风度的,更多是怀疑柳青玉的。
书生听见人群声音不由得意,愈发说得起劲,话语越发不堪入耳。
汪可受与柳青玉相交多年,对他才华如何是最了解不过的了,听见众书生对他种种贬低之言,忍不住心中愤怒,双目赤红。
“休要寻事生非,以为柳兄皆与尔等一般阿世媚俗,见什么都要好斗逞凶吗?不应尔等邀战便是徒有虚名了?我看正是因尔等俗物存在,而今儒林之中方充斥污浊之气,不复纯粹!”
书生气得发抖,“你含血喷人!”
汪可受以一对十毫不让步,冷笑质问:“说我血口喷人,那你们空口白牙断定柳兄庸才欺世可有凭据?”
“藏而不出,不是徒有虚名心虚畏惧还能是甚?”
“他柳青玉就是蝇营狗苟、阴险龌龊!”
……
众书生十几张嘴硬扛汪可受都不带怕的,你接完我继续,喷得十分舒爽,完全不给汪可受插半个字的机会,
但马上令人惊悚的画面就出现了。
他们说着说着嘴中红色的舌头突然长出了嘴巴。
赤红色的舌头一眨眼就要拉长一大段,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长到了脚下拖曳地面。
适才还慷慨激昂、意气风发的书生每个人口中拖着一条几尺长的舌头,想闭嘴都闭不上。
只能“呜呜”发出声音,抖成了筛子,恐惧落泪。
人群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目睹了这一幕,双目惊惧放大,扯着喉咙发出阵阵尖叫声。
汪可受见惯了“大场面,迅速后退抬头观察四周,果然在人群的最后面发现了柳青玉的身影一闪而逝。
他一瞬间恢复了冷静自信,“不做人非要学那市井妇人搬弄是非,这会子报应来了罢!上天看不过眼你们所作所为,长舌是警告,再错而不该、执迷不悟便该进拔舌地狱了!”
书生们现如今都说不了话。
即便能说,此时惊慌失措的他们也无心去听去说什么。
他们用手去撕扯长舌,越扯自个儿喉咙、脖子到整颗脑袋都越痛不可忍,眼泪鼻涕受到刺激不住直掉,混杂着嘴角唾液满满一地都是,好不恶心。
缓过了心神留下来的人们对着面目吓人的书生指指点点,大叫道: “长舌妇!是长舌妇!”
“如今真相大白了,必定是这帮书生诬陷柳郎君。”
“可不,连上天都看不过眼把他们变成了长舌妇!”
“搬口弄舌,挑拨是非,这便是下场!家中妇人有此恶习的,需以此为戒,管好自个儿嘴巴,免得哪一天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在拔舌地狱了!”
“活该呀!”
“丑态百出,令人反胃,大伙儿都散开些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