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春风不负年年信
她对着他哽咽不能语,泪水止都止不住。
九郎默默地将一方白帕递给她。双澄站着发怔,却又不好意思去接。他看着她那过分拘束的样子,心中一软,道:“干什么愣着?”
“怕弄脏……”她的话还未说完,九郎已经拿着白帕给她拭了拭,又道,“弄脏了,你也会洗干净的,不是么?”
双澄听出了他话里藏话,不由更赧然。那小猫儿却不识趣地在两人脚边蹭来蹭去,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我在街上见过它。”九郎看了看小猫,“那时候你也在附近?”
双澄局促地背过双手,点了点头。
他沉默片刻,问道:“若是我不来,你打算一直躲着不见?”
她侧过脸去,低声道:“你是因为认识了我才落到这地步,如果我再来找你,岂不是要将你害死?”
“……现在不会了。”九郎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随后认真道,“双澄,不要再躲在远处……让我找不到你。”
双澄的眼里又浮起波光,雾蒙蒙的,让她看不清面前的人。可是指尖一暖,已被他小心地握在掌中,久久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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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慢慢地升上了暗蓝夜幕,屋子里只燃起一支蜡烛,袅袅地发着微光。
她带着他坐在床边,借着烛光仔仔细细看他的容颜。他就在面前,真真切切的,虽然眉间多了忧郁,可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还是以前的九郎。
他问起她后来的经历。她答的简单,却只从听闻他被逐出汴梁,于是也跟着来到河间说起,唯独缺少了从繁塔受伤跃下后发生的事情。九郎听她说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从繁塔跃下的时候,是不是受了伤?我与元昌找到树林里去,看到地上有折断的箭和大滩的血……”
双澄的神色有些不安,她低下头,垂着长长的睫毛,道:“跳下的时候被箭射中了……”但她很快又抬头紧张道:“可是早已好了,你不要担心。”
九郎看着她,想起了那支被生生拗断的带血的箭,心中钝痛。
他将她轻轻抱着,呼吸了几下,低声道:“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双澄却红着脸推开他,小声道:“在背上,你不能看。”
九郎只好隔着衣服摸了摸她的后背,解释道:“只不过想看看伤得怎么样,又没有别的意思。”
她别过脸,道:“就是有了个伤疤,我自己摸得到。”
他心口堵塞地难受,因问道:“伤得那么重,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本是打算让元昌想办法将你先藏起来的……”
双澄摇摇头,意态寂寥,“那时候已经不想再有任何波折……凌香事先在繁塔外的林子安排了接应的人,我受着伤逃到那里,才将箭折断就昏了过去。他们带着我离开,等我醒来之时,已经远离了繁台。”她顿了顿,又道,“再后来,师傅也逃出生天,趁乱将我们送出了城……我因为背上的伤而一直东躲西藏,直至最后,听说你因为与乱党有关而被斥出了汴梁……”
她说到这里,声音便喑哑下去,头垂得更低。
九郎静坐了一会儿,温和道:“双澄,比起死在诏狱的申王,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
她内疚道:“可他是真的跟淮南王一伙,而你只是因为认识了我……”
“……但认识了你,我有过更快乐的时光。”他稍稍停顿了一下,道,“我从未后悔过。”
双澄的眼里酸涩难当,她抬手揉着眼睛,泪水悄悄漫出。九郎正待为她拭去眼泪,忽觉脚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低头却见小白猫纵身一跃,跳到了双澄的腿上。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指指它道:“不能与你相认的时候,我就跟它作伴。那时候就觉得,要是你见了,也会喜欢的。”
小白猫躺在她与他之间,用脑袋拱着她的膝盖,却对九郎有些排斥。
“它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双澄愣了愣,脸颊绯红,先前不肯说,九郎猜测道:“莫非是叫踏雪?”
她摇摇头,踌躇了一会儿,才用手指绕着小猫的尾巴,羞涩道:“我叫它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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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猫名字这件事,九郎当时虽然没说什么,后来却表示过不满。
那时双澄已经搬到了他的住处,除了简单的行李之外,随身带来的就是小猫了。他知道这是她孤独时候的寄托,便也对它好。可是小猫还是喜欢黏着双澄,对他态度倨傲。
“性子也很像你,对不熟的人都远离着。”双澄这样评价它。
他瞥瞥正赖在她身上的猫儿,不予应答。可能因为太黏双澄了,小猫就算是夜晚也不肯离开。
他与她正是最初同床,本就都青涩,热吻间一抬头,小白猫却站在床栏上,瞪着一双好奇懵懂的大眼睛望着他们。九郎不由尴尬,伸手便要赶走它。
小猫炸毛般朝他吼叫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蹿下了床头。
双澄吓了一跳,不顾自己已经脱掉了肚兜还想去追,九郎急忙按住她。
“难不成还要将它请回来在一旁看?”他微微愠恼,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狠心。”她嘟起嘴巴,却被九郎吻住了唇。蜻蜓点水似的吻逐渐蔓延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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