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刚刚打人的时候被那两个酒鬼什么时候抓破的。
虽然这衣服有点旧了,但好歹还是件质量不错的衬衣,还是之前石穗买给他的,不免有点可惜:“可能是哪里刮到的,我明天去裁缝店补一补吧。”
石穗倒是没将这口子联系到打架,他拉了拉:“你脱下来吧,我有针线,这口子不大,我帮你补一下就是。”
林沉年惊讶,抬头看她:“你会?”
在他看来,石穗就是那种养尊处优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
石穗笑:“别弄得我什么都不会一样。”说着,拍拍他,“快点脱,我去拿针线。”
林沉年连忙讷讷点头。
等石穗从在房内找到针线出来,林沉年已经站在沙发前将衣服脱了下来,而拿在手上的t恤还没有只套在脖子上。
男生光膀子其实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最热的时候,大街上也不难见到打着赤膊的糙老爷们。
但这毕竟是共处一室的孤男寡女,就算是淡定如石穗,也有点不自在地眼睛没处放。
但她还是看到了林沉年的身体,平日看着很瘦的人,衣服下的身体,却精瘦结实,腹部的肌肉隐隐现现。
石穗一直只当他是个男孩,却猛然发觉,他其实是一个男人。
当然,让石穗目光停留的并不是他的神采,而是他身上各种交错的疤痕。
林沉年看到她的目光,快速将衣服套上,脸红道:“要不我自己缝吧。”
石穗不理他,走过来将衣服拿在手上,夏日里穿了一天的衬衣,有浓浓的汗意,但这味道并不算难闻,只是有一种像是男人的气息。
石穗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脑子里忽然冒出“荷尔蒙”三个字。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几分。
她不动声色吸了口气,故作漫不经心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来了的?”
林沉年在她旁边坐下,倒是不甚在意地回她:“小时候继父打的,还有进了少管所后留下的。”
石穗了然大悟,心中不免发酸,一时竟不敢抬头看他,怕一看到他的脸,自己眼睛会忍不住发红,让他觉得难堪。
她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但是林沉年的遭遇,却一次又一次让她感觉到人生的无力。
她低低哦了一声:“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嗯,一切都过去了。”林沉年附和。
因为心不在焉,石穗手下没注意,左手食指不小心便被针刺了一下,她嗞地吸了口冷气,抬起手一看,已经有一滴鲜红的血珠子冒了上来。
林沉年见状,多做多想,就抓起她的手,含住那冒血的食指,吸了两下。
都说十指连心,当那温热的感觉传到胸口,石穗脑子已经完全懵住,有点呆呆地看着他低着的脑袋,直到他抬起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林沉年这才觉得自己行为不妥,赶紧红着脸解释:“口水可以消毒。”
石穗从怔然中回神,压下那心头的异状,笑着看了看已经没有流血的指头:“你电视看多了吧。”
林沉年咕哝了一句她没听清楚的话,又道:“我先去洗澡了。”
石穗想他大概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看他像是逃也一般钻进浴室,不知为何,竟然愉悦地想要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