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呢,习君。”由乃收回了手,脸上却不见一点遗憾和伤心,“我们也算是久未重逢了,就不能好好聊一聊吗。”
“啊。”月山习此行颇丰,看起来这样意外的重逢还让他兀自沉迷在一个人的喜悦中,周围的一切都不再被他放在眼里,连带着对由乃的反应也冷淡无比。
珍惜地将手帕塞回了衣服,然后站起身,“这次就算了,我还会再来找那位……佐佐木君的,等下次……”
这底气十足的样子……
由乃的眉毛挑了挑,眼波流动间,浅笑的唇突然抿了一下。
她是个坏女人,总是见不得别人的好,而月山习这人虽说有些脑子,有时候却着实不会看眼色,以至于她实在是忍不住——
“是嘛?”由乃温和的笑了,袖子里突然滑出了一柄库因克直冲对方后心,却被对方同样一瞬间浮现出的甲赫架在半空中,空闲的手则挡住了由乃击出的空手。
由乃一连两次偷袭都没有得逞,月山习笑地有些妖异,“今天就这样吧~aurevoir~”
“那可……不行!”
骤然,由乃周身的空气波动了一下,月山习只觉得面前有劲风扑来,随后整个人便凌空而起,狠狠地撞在了巷子里侧的铁网上,然后他的胸前便被开了三个血洞。
难以自持地吐了一口血,月山习看着走近的粉色少女,神色的眼底惊疑不定。
“开什么玩笑……你……你难道……”
由乃周围的空气如同水波一样不经意地荡了荡,随后那还在腹内蠕动的看不见的东西一瞬间抽了出去,三道血痕在半空中悬浮,显现出触角的模样。
“难道什么?”
由乃浅浅的笑了,如同数年前一般,略带羞涩却又让他后背发冷,然后白皙的手指轻轻抬起,沿着微微敞开的领口深深刺进了他锁骨间的皮肤里。
他知道,只要自己敢乱动一下,那指尖下脆弱的气管便会被捅出一个洞来。
所以他不能动,也不敢说,连因为紧张而变得局促的呼吸,都拼命地压制起来。
“呐~习君对我而言,可是很重要的人~当初在搜查官面前保护我的情谊,包括习君赫包的美味,直到现在我都记得~”由乃眯起眼睛,浅色的舌头轻轻舔着嘴角,“虽然,习君好像完全~完全~都想不起来了~喜新厌旧可不是个好习惯呐~”
月山习牵强地笑着,小心地蠕动嘴巴,“怎么会……”
由乃一点也不信的扬了扬眉毛,“不过,犯错不要紧,能改就好~对吧~?”
这种时候,除了说对,还能说什么?
见月山习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却没有再做出什么反抗的行为,由乃放开了对他的压制。
“习君,看在我们这么些年的交情上,好好相处不行吗?”
月山习的脸扭曲了一下,压在他身上的威压散去,月山习直起身子,理了理先前凌乱掉的衣服,再次摆出了一张故作高贵的脸。
他可不是当年被一而再再而三招惹激怒的毛头小子了,怎么也不能全盘皆输。
“哼,你以为月山家的承诺就是这么好得到的吗!”月山习冷哼了一声,见由乃的表情又危险了一些,连忙清了清嗓子,“月山家向来对搜查官敬而远之!不过,如果是现在的你的话……我稍稍又对你提起了些兴趣了呢。”
由乃任由他打量自己,“关于先前我联系你的事,你不用查了。”
“那个奇怪的人吗?”月山习模模糊糊地回忆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那也好,反正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了,那么模糊的线索不知道要找上多久……”
由乃不喜他废话,径自道,“然后,有另外一件事要你下点功夫。”
月山习看向由乃。
“月山家没少从拍卖会,美食餐厅里面牟利吧?只是听闻近来青铜木的手似乎越来越长了,月山少爷,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了哟~”
月山习不是个蠢货。月山家作为几十年前发家的家族,到如今在人类社会中已经占据了相当之高的地位,从实质上而言,它已经立于金字塔的顶端。
青铜木之流的所作所为,完全引不起包括月山家族在内的其他喰种家族的任何兴趣,相比于现在闹出的动乱,他们更希望能在稳定的秩序下过自己安安稳稳的日子。
奈何青铜木可不会这么觉得,从根本上占领并压制人类,才是他们想要的。
月山习闻言认真地琢磨了下,随后圆滑地表示自己要探一探情况,便抬着高傲的下巴矜持地走了。
不过,由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想知道真相,她想让所有应当付出代价的人都血洒东京。
这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最后的意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