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
面对她的质问,月痕只是用着让人闹心的声音冷静说道:“大妃娘娘药浴期间,小的需要守在旁边为您添水和投入其它药材。小人乃是医者,望大妃娘娘莫要见怪。”
一句医者便将男女之别理所当然的抛开了。宁无双虽心中顾及,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在医生面前,性别都是平等的,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她内心安慰了自己一下,反正她坐在木桶里,他站在木桶外,只要没有逾规举动便无大碍。
“好吧,如此便有劳鬼医先生了。”
月痕不再答话,隐藏在面具后的那张脸也不知是什么表情。于是乎,幽闭的制药间便只有这一男一女,一个泡在木桶中,一个站在木桶外,两两无言,宁某人尴尬无比。
泡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月痕让人送来了热水往桶内添加,添完水,他又转身熟练的抓来几味乌黑一片的药材投入木桶之中。药一沾水,立马便翻起泡沫,只一会,宁无双便感觉到肌肤一阵灼伤般的刺痛,那感觉实在难言,使她坐不住,终于是嚷嚷开了。
“鬼医,我不泡这个药浴了,太痛苦了!”宁无双闹腾着让月痕赶紧出去,她好起来穿衣,在水中多待一会她便更加急躁,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惬意。用个恰当些的比喻,她觉得自己便是落入滚烫油锅之中的萝卜丸子,一会会便有可能被炸个外焦里嫩。
“请大妃娘娘忍耐,这是给您解毒的必要过程,受得住才解得了毒。”
宁无双闻言丝毫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她龇着牙咧着嘴,极度不满道:“合着你要将我烫熟了才行?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就像是坐在了火堆中一般,一刻都忍耐不得。这解毒的事情下次再说吧,你赶紧出去,我要起来了!”
面对宁某人的大呼小叫,月痕仍旧是置身事外的平静。
“请大妃娘娘忍耐,这难熬的感觉一个时辰后便会消退,并且对您的身体不会有任何伤害......”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出去!你真不出去我就直接站起来了,然后告诉狼王你非礼我了!”这时候感受的疼痛已经让宁某人处于火焰爆发的状态,耍赖威胁的手段全部都用上了。她可不管这毒要不要解,这份活罪她受不了。
见宁某人作势就要站起来了,月痕身手矫健,将鞋子一脱便抬脚也坐进了木桶之中。
“啊!你要做什么!?”宁某人大惊,惊恐万分的要朝外爬去。
月痕一把摁住她的肩膀,语调无波的说道:“小的陪大妃娘娘一起承受痛苦,若小的能忍住,娘娘您也要忍着。”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宁某人不知所措,她第一反应便是:我是该推开他还是该捂着自己的重要部位呢?
“娘娘莫要担心,小人不会冒犯您,只希望娘娘您能安心待在桶里。”
“我......我安心,你也快出去,被人看到我们俩在一个桶里......不太好......”和这个陌生的人如此近距离交谈,宁无双窘迫的眼睛不知道该朝哪放,视线稍稍下移,恰好看见月痕微微敞开的衣襟,半截胸膛裸露出来,隐约还可以看见肌肤上的疤痕。
“你这里受过伤?”宁某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指向月痕的胸膛,有点难为情,又有些好奇。
“是受过伤,伤的很深,但是无大碍。”
“那......你一直戴着面具,难道脸也受过伤?”
“回娘娘,是的。小人的脸曾经被火烧伤,留下了丑陋的疤痕,怕吓到人,故终日以面具示人。”月痕回答的很平静,丝毫没有悲伤的语调。
宁无双垂下眼眸,表示同情,不一会却猛的抬头。
“你医术高超,给自己易个容呗。”
“这倒不必。于小人而言,有些东西,有便是有,无便是无,毋须刻意强求。”
“有便是有,无便是无,毋须刻意强求......”宁无双重复着这句话,喃喃道:“你倒是很豁达......”
她只是有些怅然,若是自己一早便有这么个豁达的想法,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有就是有,无便是无,那时,她身旁的人可不就一直是穆云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