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毕业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会配制的普通药物,“其实配方也是很简单的,就像补血剂的主要成份是白鲜,配上紫茎花和拍拍木研成的粉末等几种材料向左搅拌三圈半然后再往右搅拌两圈就可以了,如果在熄火之后将切成片状的流液草茎放入效果会更好。”
心里默默地记下少女所说的话,伊尔迷决定回到家里后将这个配方告诉负责药物的研究员,看看能不能将这个补血剂做出来,她刚才给他用的药物都非常的实用,而且效果显著,要是能大量做出来那以后在任务的过程中就多了一重的保障。
也许谈及的都是自己最喜欢和最擅长的药剂学吧,弗箩拉的精神在熟悉的话题中开始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说着说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把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明明上一秒我还在庄园里做魔药,下一秒就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呜咽的哭泣声即使被她刻意压低,但浓重的鼻音依然非常清晰,也许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处在安全的地方,也许是一直抑压着自己的彷徨无助以及突然来到陌生世界的不安感,强撑着的少女终于在这一刻将所有的负面情绪爆发了出来,泪水一滴一滴地沿着面颊滴落在放在膝上握得死紧的拳头上,她需要发泄自己不安的情绪,再怎么坚强她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一个从来没有为自己生活所烦恼的女孩。
突然开始哭起来的弗箩拉让伊尔迷诧异万分,在他十六年的人生中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想哭又拼命地强忍着,看起来一副非常可怜的样子,静静地坐了片刻本想等对方哭完,然而对方好像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有越哭越大声的趋势。
第一次见年龄相近的女孩在自己面前哭泣,伊尔迷抬手挠了挠脸颊,从来没有安慰人经验的他只能说对她说,“你别哭了。”
哭的时候越是被安慰就哭得越厉害,同样当你哭的时候有人叫你别哭了,你也会哭得越大声一样,刚刚还是拼了命强忍着自己泪水,想将呜咽声吞回肚子里的弗箩拉在听到伊尔迷叫自己别哭的时候反而哭得更加的大声,撕声裂肺的哭声仿佛想将自己所有的不安以及对未来的无助全部哭出来一样,她就这样哭着哭着……
一张面纸被递到低着头一直在哭的弗箩拉眼前,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她慢慢地停止了哭泣,顺着那只拿着面纸的手往上望,映及眼前的是最明显不过的血渍,虽然已经止了血并且喝了补血剂,但伊尔迷身上的衣服可没有愈合功能,破烂染血的运动上衣让弗箩拉想起了对方依然没有愈治的肋骨。
小时候她曾经因为调皮而摔断了手臂,虽然很快就可以治愈,但她仍然清楚地记得断掉骨头的那一刻自己到底有多痛,而眼前的伊尔迷竟然可以面不改容地忍受着骨折的痛苦,而且还陪着她吃饭,听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面纸,弗箩拉胡乱地朝自己的脸上乱擦一通,吸了吸鼻子,用大哭过后带着沙哑的声音急忙道:“对不起,我都忘了你身上带着伤的事了。”居然把他还受伤的事情都忘了,弗箩拉正在检讨自己只顾着哭泣而忽略了伤者的事。
“啊,没关系。”这点痛对于他来说完全可以忽略,只是断掉了两根肋骨而已,这种小伤跟家里的刑讯课相比还比不上。
伊尔迷的无所谓在弗箩拉眼里看来就是强忍痛楚也要先照顾她的体贴模样,她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连椅子因为她的急促起来而往后推动发出刺耳的声音都没有察觉,“我先帮你治好身上的伤,可以吗?”
“东西不吃了吗?”伊尔迷伸出一只手指指向还没吃完的盘子,那里还有半块的牛排没有动。
回应他的是她递到他面前的一个水晶瓶子,这时候伊尔迷才真正地观察到她手上的药,刚才在小巷子的时候由于光线太暗的缘故,他也没能好好地看清楚那些神奇的药剂是怎么样的,眼前被弗箩拉拎在手里的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瓶,瓶子里流动着草绿色的液体,但这种液体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用凝覆在眼睛上,他能看到瓶子散发出一种淡金色的光泽,再将视线往上抬转移到弗箩拉的身上,从她身上他看不到念能力者那种将念缠绕在身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