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张着大嘴,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嘴里的肉一下子就不香了,这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吃吧,没给你下毒。”霍尔咂了一口杯中的酒,“要想害你你还能活蹦乱跳的活两年?”
霍尔看着袁迪:
“虽然我们恨不得亲手杀掉彼此,但当初你婶婶出事时居然是这两个狗东西帮了我大忙,等我事成归来后,我们仨就再也没喝过带毒的酒了。
往后你爹也不用每次都提前灌二斤解药,我也不用每次聚会都穿一身盔甲,至于邓肯那个怕死鬼,他终于乐意上桌吃而不是骑在我家门槛上随时准备逃命。”
刚刚知晓这些往事的袁迪看着眼前笑脸盈盈的玛丽婶子和照顾自己两年的霍尔大叔,木然地举起一杯饮料“咕咚咕咚”地大口灌了下去。
被人当着面称呼自己这具身体的父亲“狗东西”,袁迪发现自己竟然不怎么生气。
想想这两年来霍尔大叔对自己衣食上的照顾,老邓瘸着一条腿赶跑上门收取保护费的小混混,袁迪笑了笑。
“您既然与我父亲相识这么多年,那您应该很熟悉我的父亲吧,老话说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对手。
那您能和我多说说他的故事吗?您也知道,曾经的我一直都在乡下小镇生活,两年前刚刚被他接回圣城就撇下我一个人走了。”
袁迪正视着霍尔的眼睛开口说道。
“这话挺有道理,地表流传下来的吧。”霍尔加了一筷子菜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你父亲这个人有些怪,那时候战争还没停止,皇室没有下发构建文明和谐地下城的通知,社会风气是你们这些小年轻没法想象的,用现在的话说大家都自私自利,我家阵亡一口你家也得死俩孩子这种。
那时候的你父亲就是众人眼中的一个怪物。他乐于助人,谁家有了难事他都上去帮衬两下,搞得大家都以为他看上人家的俏寡妇了。
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他就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
你爹那时候会两手医术,天天这家送药那家看病的,你不让他帮忙他还跟你急,不让帮忙他就打得你接受帮忙为止,这条街又没人打得过你爹,就我和老邓肯还能和你父亲过两手。”
霍尔一脸追忆的说道。
“后来吧,停战了,皇室与议会的一纸文书彻底地扭转了社会风气,你爹因为名气大还差点当选咱们这的邮差,但是那时候你父亲有了你,忙不过来,这个位子就落在从战场上受伤退役的邓肯头上了。
你以为你爹走后为何街里街外都照顾着你,他们啊,都受过你爹的恩惠。”
“那我母亲是谁啊?我父亲又是怎么突然去世的?”
袁迪追问道。
“你母亲是谁别问我,谁知道你爹怎么就突然多了个孩子,那时候你家这店还是药店,有了你后就变成了杂货店了,在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你了。
你父亲去世之前身体极好,要不也不会那么能打,就是突然间身体垮了下去,硬撑到邓肯找到你接回了圣城这才咽了气。”
一夜之间听到这么多往事,袁迪有些消化不了,吃完饭就匆匆告退了。
霍尔与玛丽俩人就着夜风在后院里继续喝着小酒。
“你怎么不告诉他他爹真正的身份?”
玛丽剥开一枚人脸花生边吃边说道。
“说了又能怎样,不仅这孩子好奇他自己的身世,咱仨不也搞不明白?他老子突然间抱回来一个孩子,没过两天又给送走了。
他堂堂皇家炼金公会会长、十二军团长之亡灵大帝、议会终身荣誉执政官——永恒巫妖卡罗尔迷上了过家家,难道咱还能管得了?
不过那个孩子的天赋,我倒是有些猜测。”
一听正事,玛丽扔掉了手中的花生壳,坐直了身子看着自己的丈夫。
“要么是血脉、要么是炼金、要么,算了,这个不太可能。
就说血脉吧,以他永恒巫妖的血脉来说和白骨那家伙差不了多少,甚至不一定比皇室逊色太多;至于炼金,他在这方面的成就举世无双,我远远不如。
但是我更觉得他是将这两方面结合在一起,将自身的血脉赋予一个完美的炼金生物,这才能解释袁迪这孩子拥有这么离奇的天赋。
就好像你让地表上面的普通人类婴儿出生后杀掉自己的神王一样根本不可能是自然发生的嘛!”
霍尔一边收拾着杯盘的狼藉一边解释道。
“还有一种呢?你还没说呢?”
玛丽一边帮着霍尔一边好奇地问道。
“还有一种?冥王、神王俩雄的惺惺相惜,利用手中的创世神力,一起造个孩子,这怎么可能嘛。”
霍尔随口说道。
霍尔正抱着所有的空盘子准备拿去厨房清洗,就见到自己妻子伸出一条触角勾住自己的腰部,探头俯在自己娇媚轻柔地耳边说道:
“袁迪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孩子,现在我复活了,亲爱的,我们该造一个自己的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