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但是盈水夕颜却一眼看穿二人是湘君和大司命转世,所以她仓惶逃下帝皇山来,即是因为自己失身和胎珠滑落,不愿再回来天荒之境中见云中君,却也自然而然的逃在了回来天台山上的路上,因为云中君和她自来只在天荒之境中自鸢水蒹葭口中知道封灵剑之事,以为湘君和大司命早已经在浮图山下的亘河溺水中魂消魄灭,却没想到二人的转世之身现下正在帝皇山上,因此上即是知道自己此时回来天台山上只是个让云中君蒙羞,让众人嫌弃耻笑的无耻荡妇,却也不得不如此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天台山上,因为云中君若是知道湘君和大司命之事实情,兴许自此之后即会安分守己的在天荒之境中当一个妖王魔主,不会再起心想要打上天庭诛杀天帝,如此自己也就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身为天荒之境魔主,他日后身边必然少不了众多妃嫔美人相伴,如此在天地间逍遥长存,也算是他此生一个最好归宿。
(三)
眼见得因为魔妃盈水夕颜的淫*荡背叛,致使魔主被伤的如此奄奄一息,花裳心中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听见守卫小妖前来回报魔妃现下已身在天荒之境封印入口处时,花裳一气之下命人将这个淫*荡女人给立刻赶下天台山去,但是一旁的圣源树神却以为魔妃背叛之事内中或许别有隐情,所以当即不顾花裳赌气命人将魔妃带进来见魔主一面再做定夺。
云中君此时虽然才自昏迷中恍然醒转过来,却对自己在九霄之上忽然法力尽失真元涣散一事记忆的刻骨铭心,他现下自然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魔妃夕颜的,因为昔日在清净天上的绛云轩中,夕颜本就是因为自己在巫山上的出手搭救之恩才在绛云轩中在自己跟前千娇百媚的讨好暧昧,自己那时以为她只是想要求得自己恩赐,赐给她东皇一脉的神女名位,也就随意将这个名位赐封给她,但是若是非说自己在绛云轩中自来未曾对她心动,却是连云中君自己都不相信的,不然在她擅自对自己施用六欲焚心丹时,自己就可将她送去离忧宫中任凭东皇处治。
但是女人却总是这个样子的,在他自认为她是真心爱上自己时,却又在最意料之外时给了自己狠狠一刀,纵是当日在帝皇山下自己始终说服自己不要轻易相信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但是九霄之上的法力尽失,真元涣散,却是让自己再也无法欺心哄骗自己,她,最终还是背叛了他,也许此后跟在沐水尘劫身边,她将有一个更加尊贵显耀的无限未来……
所以当盈水夕颜如此衣衫不整的披发出现在云中君眼前时,云中君只是在第一时间下意识的一眼看在她心口之下的白嫩玉体上面,她身内现下已经再没有胎珠在孕,不管那颗胎珠到底怎样,她为了掩饰一切,已经将那颗可以被查验出来身世来历的胎珠给狠心打掉,若那颗胎珠真是自己血脉,她为了能够长伴沐水尘劫身边,自然会急于将胎珠打掉,若那颗胎珠本是和人私通而来,自然也断不会被留下来当做凭证,所以,云中君只想听听她这般衣衫不整的来到自己跟前到底是有何言语想要冲自己开口,是来替沐水尘劫劝降,还是彻底向自己公然摊牌……
“对不起,孩子没有保住,”盈水夕颜的惨然脸颊上瞬间流落下来几颗清凉泪滴,“自此之后,我也再不是你的魔妃,”她说。
“什么,魔妃身内胎珠已经失落,”一旁的圣源树神一瞬之间简直是如五雷轰顶,“那魔主的伤势……”
“无妨,在命断之前,再从新孕化出来一颗也非难事,”
“哎,也只好如此了,”圣源树神无奈叹道。
“以后不要再起心攻打天庭,攻打帝皇山了,”她说,“也许湘君和大司命,并非像传言中的那般已经魂消魄灭,”
“此话是沐水尘劫让你来说的?”云中君在魔主玉座上淡淡看在她脸上,“既然是来传话,却为何连一件干净衣衫都未曾替你换上?”他问。
“魔主笑言,如此境况下,沐水尘劫还指望我活着回去帝皇山上?”
“你走吧,本尊身上之伤,圣源树神自然有另外办法医治,”
“魔主……”
……
……
云中君随即不顾盈水夕颜的苦苦请求派人强行将她给带出天荒之境,圣源树神也知在此境况下自然是没办法劝说魔主和魔妃再次云雨交*合,孕化胎珠,只是如此一来,魔主身上伤势只能经年日月的慢慢医治休养,天荒之境恐要长时间封印自保,而方才魔妃口中所言的湘君和大司命一事,眼下自然也是无暇设法打探查证,更何况魔主心中对此言也未必全然相信,毕竟和现下的魔妃相比,少司命口中之言却是始终让魔主深信不疑。
天荒之境因此上而不得不开始长年自封,盈水夕颜在被自天荒之境中强行弃出之后心知再回去帝皇山上寻找胎珠也必然只是枉然,因为沐水尘劫若是起心斩草除根,必定早已经将胎珠出手毁去,湘君和大司命之事现下也断然不是自己能够左右,所以盈水夕颜一念之下,决定要在暗地里对沐水尘劫狠狠报复解恨,随即千里迢迢的去到青城山上拜入青女宗门下,她料定白晞夫人心地良善,断然不会将自己交给天庭处治,反而会好心将自己给收在青女宗门下隐姓埋名的安身度日,这样自己自然可以很好的接近少主素贞,沐水尘劫既然能够狠手诛杀自己身内胎珠,自己也必然要将这笔血账在青女宗少主素贞身上如数讨回……
但是盈水夕颜却自来不知,当日在帝皇山上,沐水尘劫确是为了对付云中君而强行对她非礼,也确是因此而让她身内胎珠滑胎脱落,但是沐水尘劫事后却并没有出手将胎珠毁去,反而是施法收入娲皇殿后殿莲池中的一株青莲花苞之中,想要借青莲之力将这颗胎珠孕化成胎,成为日后对付天荒之境的一颗最好棋子。
只是未曾想到,因为云中君和盈水夕颜在天荒之境中吸收了大量罗傛灵源,导致孕化出来的胎珠和青莲圣气相冲,即是以大量萨埵灵源融合,也断不能在十月之期内顺利孕化成胎,但是沐水尘劫对此却耐性很大,为了能够如愿孕化出来这一枚对付天荒之境的最好棋子,他竟然能够精心仔细的在莲池边上守护上一十八年之久,终于如愿以偿的等到池中青莲莲苞绽开一日,只见莲心中一个白習娇嫩的小小婴儿柔弱不堪的紧紧蜷缩在几瓣青莲花瓣中安然沉睡,沐水尘劫大喜若狂之余,急急将这个小小婴儿自莲花瓣中拖拽出来,以一片莲叶当做襁褓将他给紧紧包裹起来,顺手交给一直随侍在侧的沐水尘瑶,这个沐水尘瑶说起来也算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修仙奇才,当初自己因为疑心他是东华帝君转世,自幼未曾用心指教他修行炼炁,他却在十岁时无师自通,自行筑基结丹,如今才十八九岁年纪,已经金丹圆满,样貌自然也是会永世维持在这样年纪,只是若有一日恢复东华帝君真身,不知会不会还是如此粉雕玉琢的美少年模样。
沐水尘瑶伸手接过来这个小小婴儿之后随即开口问道这个小师弟名姓,虽然当初盈水夕颜在帝皇山上疯疯癫癫的寻找胎珠时口中确是曾经疯癫吟出过逝水清尘四字,但是沐水尘劫低头思忖之下,还是自己单独替这个小小婴儿取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名字,沐水尘鸢。
沐水尘瑶心中自是知道师父这是存心想要将这个小小婴儿的真正身世来历在三界中给彻底隐瞒下来,如此不管是逝水尘徽,还是盈水夕颜,都不会知道这个小小婴儿其实是他们二人所孕化出来的亲生血脉,因为十八年来在师父身边朝夕侍奉,沐水尘瑶对师尊心性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当然也因此而在心中微微有些替这个小师弟担心,因为他料定师尊未必会对这个小师弟存着什么良善心思。
……
……
后来的事情也果然是一如沐水尘瑶心中所料,尘鸢自幼即被师尊施法封印住出生时的记忆和五识之感,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嗅觉,味觉尽失,身体无疼痛之感,只是舌头没有割掉,以天生灵力可以在耳不能闻的情况下正常言语,自幼在娲皇殿中日子过得甚是惨淡,纵是如此,师父也没忘记对他严苛管教责罚,稍不如意就棍棒加身,尘瑶身为师兄虽然对此无奈,但是每日在后厨里悄悄替他炖些燕窝羹补养身子还是做得到的,而尘鸢自幼看似也很依赖自己,反而对花水风颜和云水尘翊二位师兄不甚亲近,这二人不知他身世来历,只听信师尊之言以为他自幼五识尽废,是被师尊自灵渺山上捡来,自然对他不大上心在意,而且二人本就可以一眼看穿他是妖胎,花水风颜据说之前勾结过妖皇山,所以对此还算是没怎样放在心上,但是云水尘翊却自来很嫌弃自己竟然要和一只妖精当师兄弟,所以平日里也没少了对这个小师弟横加呵斥指责,师尊对此自然是自来不管不问,甚至是有意加以放任纵容,因为沐水尘鸢生来身内即蕴有一颗冰木双灵根催化出来的劫云珠,这颗劫云珠之力若是哪一日爆发出来,足可以三界失衡,毁天灭地,师尊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威胁成真,但是因为劫云珠是天生灵根所化,师尊施尽任何法力也始终是无法将此劫云珠自尘鸢身内逼出,师尊怕只怕尘鸢的元神本是和这颗劫云珠融为一体,这样一来等到他修仙有成,三界中只怕是再无人能是他之敌手,此子本来是断不可留在世上为祸的,但是只可惜,自从青莲花苞中孕化脱胎之后,因为身内的劫云珠护体,想要将他杀灭却是谈何容易,这大约是师尊现下心中最为恼火和追悔莫及的一件事情,所以自幼以怕他走火入魔为名废他五识,倒也算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而沐水尘瑶身为三师兄能够做的,也只是日日替他炖一碗燕窝羹吃,因为他舌头尝不出来任何味道,自己也没办法用各样糕饼蜜饯哄他开心,毕竟小师弟天赋异禀,即是师父自来未曾传授给过他任何修仙之法,在十几岁时也是无师自通的开始筑基结丹,现下才十八岁不到,已经是金丹期了,他的容颜自此之后即可永世停留在这一年纪,但是心性却一直未曾渐长,连独自下山去买蟹黄糕孝敬大师兄一下都不愿意,非要沐水尘瑶这个三师兄陪着他一起下山才可,其实他心中当然是更加想要师尊陪着他一起下山去买蟹黄糕去的,虽然师尊自幼对他很是严苛残虐,但是他却自来不知自己五识本是被师尊在婴儿时亲手废掉,因此上一直将师尊给当成一手抚养他长大的养父看待,他自幼即知自己是个祸世妖胎,此生能够存活下来,全赖师父自幼对他的慈悲施舍,他知道大师兄和二师兄一直在心中很嫌弃他,因此上自幼像是一只很怕被主人丢弃的猫狗一般小心对他二人殷勤讨好,却不知自己自幼本该是天荒之境中无忧无虑的尊贵少主,还在这里天真单纯的将一手将他陷害至此之人给当成感恩戴德的救命恩人……
(四)
不管是在帝皇山上,昙华山上,齐云山上还是天台山上,百余年的时间都是飞快而又平静的如白驹过隙,江水东流,这期间天荒之境因为一直封印,所以江湖上倒是自来风平浪静的不见一丝兵戈波澜,倒是人间的中原之地现下已经尽归拓拔魏族一统,晋朝灭亡之后,被刘宋取而代之,但是刘宋皇帝多是像刘子业这般荒淫无道,残虐成性之徒,因此上很快被萧齐取代,萧齐立国之后很快又因内讧被萧衍所开创的大梁取代,梁武帝萧衍说起来倒还算是个爱民如子的仁德皇帝,就只因为一味推崇佛门,造成南朝之地佛盛道衰,大量道门之人北投大魏,天师道一派掌教陶弘景为免门下弟子气急之下逆反朝廷,造成天师道一脉覆灭,只得前去佛门一脉请求受戒,佛道双修,以至于在十几年后好友沈约病逝时,挥笔写下我有数行泪,不落十余年,今为君之故,并洒秋风前,总共四句箴言,后来梁武帝病逝,陈霸先趁机灭掉大梁开立陈朝,江北之地也因大魏皇族之间长年内讧而被一分为而,变成东魏,西魏,后来东魏被高家所立大齐取代,西魏被宇文一族所立大周取代,江南江北佛道之争却还在激烈延续,这般混乱局面对天庭上的众神佛仙圣来说自然也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但是却无意间引诱来了远在西方梵天界所属的忉利天庭中的一人注意。
此人名叫耽水湘莲,是帝释大人的近身侍卫,虽然早已与绛姝仙子定下婚约,却又长年将一位鲛族公主以师徒名义带在身边,这位鲛族公主是他当年追缉玉清清微天上大蟒皇族中叛逃下界的赤练蛇一家无意间自东海中的舟山岛上带回来忉利天上的,这位鲛族公主名为祸水碧瑶,全族之人都被封印在了天台山上的天荒之境中,只剩她只身一人在舟山岛上茫然徘徊,耽水湘莲一念之下将她给带回来忉利天上,收为弟子,虽然也曾亲手替她将象征师徒缔约的一串念珠手串戴在她的腕子上,但是鲛人一族本为四海八荒中公认的上古妖族,自己一个忉利天上的小小近身侍卫又能有多少法力能够有资格传授给她,他心中自是不知自己当日好心将她自舟山岛上带回来忉利天上到底是善是恶,因为自己虽然自来不敢对一位出身上古妖族的鲛族公主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是自己的父王水莲圣王却好似总是对这位鲛族公主有什么私心杂念一般,自己的母后因为自来三从四德习惯,对此也一直装作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的,让耽水湘莲心中很是为难。
其实耽水湘莲早已注意到祸水碧瑶腕子上的守宫砂已经褪色,心知她之前在中原之地时就已经心有所属,而她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一只罗缨双鱼玉佩,想来就该是她之前那段刻骨铭心爱恋的记忆凭证,耽水湘莲心中确是并不介意自己自此之后多一个名义上的母妃,但是却也心知祸水碧瑶未必心中愿意,只是因为当初在舟山岛上发现她时察觉到她身上那一袭仙袂飘然的羽衣霓裳花色本该是清风天上祭司神侍的特有标记,后来才在忉利天上将东皇一脉和天帝一脉争战失败一事对她悄然隐瞒下来,谁不知道清风天上只有一位主神大司命和一位少主神少司命,若是耽水湘莲心中所料不错,这位鲛族公主之前那位刻骨铭心的恋人……
或许真的该让她有机会回去中原一次,当初东皇一脉只是在和天帝的争斗中落败,大司命和少司命生死不明,她未必寻不到二人一点踪迹下落,而且,帝释大人言道,自己的父兄终究躲不过凡尘一劫,而经帝释大人亲自占卜,卜辞上却言道碧瑶是三界中唯一可以助自己父兄下凡渡劫之人,但是如此一来,她就真要成为自己后母了,这样情势下即是在中原之地寻到大司命和少司命下落,又能如何,又该当如何?
但是虽然耽水湘莲在忉利天上如此左思右想的不能决断,天时运转规律却也再不会因此而溘然停滞下来,到了天命将至一刻,耽水湘莲终于还是未曾躲过自己师弟因杀父之仇一剑斩落在自己身上,祸水碧瑶按照忉利天上礼制替师尊守灵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为了不辜负师尊心中所愿,终于还是闭眼自忉利天上向下界红尘人世中淡然如水的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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