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将来你的下场或是她的下场就会如这棵花树一般,可惜了满树花苞,来不及沐浴春风,花开满树,便凄然消逝。”
“你难道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吗?”
漵朝垂下了眼帘。
莲娘自然知道是自己是话起了作用了,她刚要面露喜色,就听漵朝道:“我自然是心悦她的,可她……却不喜欢我。无论如何我一定会陪在她身边,为她抵挡满城风雨,前路凄霜,至于我,本就是她捡回来的一条命,送她又如何。”
莲娘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说出这句话的,她忽然想起归辞惶恐的说喜欢她的时候,应该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吧。她疲累的闭了眼。
也许她是带着好意才故意劝阻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是嫉妒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安定郡主。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一个海人少年如此赤诚的爱?
既如此,她将剑送回剑鞘,道:“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海人族受苦受难吗?”
漵朝抬起眼眸:“我只是个虚弱的海人。”
他能做什么?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家园被毁,看着族人被杀,看着希望一点一点湮灭。
锦瑄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不会因为寒时是他的未婚妻而放松警惕,更不会因为海人无辜而放下屠刀,望江楼刺杀,牵连了多少无辜的人?除了多少眼中钉肉中刺?足以证明他的狠心与果决,誓与海人不共戴天。
“海人以眸色为身份辩定,越接近深海的邃蓝,越纯净无杂质者,身份天赋越高。”莲娘靠在另一颗花树上,道:“你知道月泠吗?”
传说的海皇的权杖。一柄带有上任海皇接近一半神力的宝剑,只有下一任海皇才能将它从剑鞘中抽出。
“所有眼睛纯粹的海人都试过了,可惜没一个能将它抽出来。”莲娘看着他,道:“为了破解霜风眠设下的结界,海族用生命催动月泠。”
漵朝蹙眉。
莲娘提着剑转身欲往回走,“郡主现在必定是以为你已经离开大陆回海里去了。你不如先去西部看一下你可怜的族人们,之后再决定到底回不回郡主身边罢。”
莲娘回了韩家没发现漵朝跟过来,就知道他去了西部,海人军队的大本营。她勾勾嘴角,红唇上扬出一抹冷厉的笑容,她不信他看了海人的惨状还愿意心无芥蒂的回来。
韩春树远远瞧见了妻姐和她面部扭曲的表情,吓得立马背过身去。
好可怕的笑容,韩春树拍拍胸口,想着还好珍娘不和她姐姐一样。
莲娘看到那傻子,不悦道:“你怎么还在家里?”
这是他的家,他在家怎么了?可是韩春树不敢和莲娘顶嘴,他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容,“阿时醒来……”
莲娘嫌弃的看着眼前的傻子一眼,大步走向杂物间,然而却对韩春树道:“不许多嘴。”
“是,是。”韩春树捂着嘴跟在她身后。
珍娘正在杂物间照顾寒时,她手里拿着一只粗粝的黑陶碗和一只瓷勺,碗里是浓褐色的液体,呈现出一种奇异苦焦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
莲娘的声音把珍娘吓了一跳,手一抖,勺中的液体一下子又抖落到碗里,她回头眼神哀怨的看了眼姐姐,小声道:“我在喂她喝阿胶粉泡的水,树哥说阿时失了元气,需要补一补。”
寒时才刚醒,还躺在草堆上,身体虚弱的连动一下都难,只感觉来自肺腑的疼痛,她不仅动不了,连说话都困难,喉咙疼的像被刀切开了。
莲娘蹲下把寒时扶起来,抱在臂弯里,对珍娘道:“把药给我,我来喂。”
以寒时的虚弱状态,要是让珍娘喂,她怕把人给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