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棠披了件大红色镶白边的大斗蓬坐在亭子边上,两条腿临空吊着,悠闲的拿了本书看。
“回来了,拿到了吗?”宁亦棠挑眉。
漵朝从水里回到岸上,冰凉的水从他身上滴落,每走一步都会落下一个浅浅的水坑。
“你要的珊瑚坠。”漵朝将坠子扔给宁亦棠。
宁亦棠伸手接过那枚珊瑚坠,看了两眼,拿出一条红色丝绸手帕仔细擦了一番,收入怀中。
“你去看一下她醒了没有,若是醒来我送你们离开。”宁亦棠道。
漵朝顺着宁亦棠走过的路,走向那间屋子。
寒时还未清醒,眉眼间并不安宁,脸上有挣扎之色。
漵朝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拂过寒时的眉眼,舒缓寒时纠结的柳眉。
“漵朝?”寒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的漵朝,挣扎的要起身,可是手肘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又倒回去。
漵朝扶着寒时慢慢躺好,将她的一条胳膊拿出来,撩起袖口,露出受伤的地方。
“嘶。”
袖口被撩起来,碰到伤口,寒时痛的皱了皱眉。
“伤口有点深。”看着被水泡的发白的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漵朝皱眉道。
寒时抹下袖口,遮住伤口,笑道:“从那么高的石头上跌下来,没摔死就不错了。”
闻言,漵朝的眉皱的更很。
“好了好了,是我的手受伤了,又不是你,你怎么比我还疼的样子?”寒时道。
漵朝看了她一眼,撇过头,“你…还记得水里…发生什么了吗?”
“水里?”寒时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我只记得我在水里十分难受,然后就没知觉了,怎么,水里发生什么了吗?你可有受伤?”
不记得了吗?漵朝心里一时变得十分复杂,既害怕她想起,又怕她想起来会厌恶他,但是她忘了这件事,他心里又有几分难过。
“你受伤了吗?”寒时见漵朝不说话,眉宇间满是纠结,问道。
“没。”漵朝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嗯,我没事了。”寒时道。
漵朝道:“若是没事了,我们就快些离开这里吧。”
寒时点点头,掀开被子时见到自己衣衫不整,狐疑的看了眼漵朝,“这,这不是我的衣裳吧?”
“是,是婢女给你换的。”漵朝耳尖有点红。
“哦,是这样吗?”寒时将衣带都系好,慢慢挪动有些痛的腿,穿好鞋子站起来。
“我背你走吧。”漵朝看着寒时有些颤颤巍巍的腿道。
寒时摆摆手,“我自己能走。”
没走两步,寒时右腿突然剧烈疼痛了一下,寒时重心不稳向一旁倒去。
漵朝一把抓住寒时给胳膊,稳住她的身体。
寒时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抽筋,抽筋。”
漵朝慢慢蹲下身体,示意寒时上来。
寒时揉了一下剧痛的右膝,慢慢伏在漵朝的背上。
漵朝轻轻弯了弯唇角,慢慢起身,背着寒时向外走去。
“咦,海棠花?”出了房门,入目便满是满院子的红海棠,在看地上的青石子铺地,寒时道:“这是那位宁公子的院子吗?”
“嗯。”漵朝淡淡道。
寒时贴在漵朝背后,听着漵朝的声音透过他的背传来,有种独特的沉厚感,“你怎么又变回白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