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但行路途中他特意注意过,知道大概位置。
宣临用手指丈量了下水依族到黑林寨的距离,又去丈量了下坪西坝到里奚族的距离,然后就笑了,只是那笑意并没有入眼。
“王爷,是有什么发现吗?”
宣临手指在里奚族那里点了点,“我一直怀疑,黑林寨那样的窝点不只一处,想必温云昔也如此想,她手下那个叫阿米的少年有几分能力,平日里喜欢粘在她身边,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过,很可能就是被温云昔派出去找另外的窝点了。”
蒋非和刘总管听得点头,觉得宣临这样分析非常合理,以温云昔的性格,肯定不会让这样的窝点继续存在下去。
宣临继续道:“温云昔要过去,必定是夜里赶路,再加上需要时间修整,五日过去,很可能已经被她得手。”
“王爷,可曈云一直在坪西坝啊,探子说她时刻在坪西坝巡视着,温大夫若要去捣毁窝点,不可能放着曈云这个大杀器不用吧。”
不待宣临说,刘总管就拍手道:“我明白了,最近水依族人和流云军分散在各处,位置时刻在变化,其中一部分人跟着温云昔去捣毁窝点,肯定不容易被人察觉到。”
宣临难得赞赏地看了刘总管一眼,“曈云虽然只是坪西坝的二东家,但在各方势力眼中,她的动向比温云昔更让人关注,所以由曈云在坪西坝高调吸引目光,她自己带着流云军偷偷去里奚族。”
蒋非没想到宣临仅仅靠一张纸条就分析出这么多信息,难怪温云昔会想法子干涉他与言家结盟的事,若给王爷十万训练有素的兵马,哪里还有温云昔登顶的机会。
“王爷,我们要不要趁机做点什么?”他们如今处于极其不利的状态,没有新的势力依附,之前那些势力又被温云昔限制得死死的,简直就跟砧板上的鱼肉似的,若再不奋力一搏,等刀下来就晚了。
宣临又沉思了会儿,还是摇头道:“坐山观虎斗就是,我有预感,澜州要变天了。”
澜州确实要变天了,但变得更快的是皇城的天。
老皇帝日渐衰弱,这天突然倒在朝堂之上,看着他不断流血的七窍,有人慌张,也有人欢喜。
“恭喜太子殿下。”
“哈哈哈,同喜同喜。”
裴荇和宣宏相视一笑,倒酒碰杯,和乐融融。
“那老家伙终于撑不住了,今日在朝堂上这么来一遭,看还有哪个敢不把我放眼里。”宣宏仰头饮了口酒,又去碰了碰裴荇的酒杯,“还是你厉害,将那些去澜州找温云昔的人都解决了,虽然我并不信那个骗子,但防着总没错,万一她真有本事,让老家伙再活十年,我就只能逼宫了。”
他已经等得太久,眼看孙子都好几岁了,再不登基,自己又能当几年皇帝。
裴荇从怀里掏出一张报纸来,指着其中一篇文章道:“不过,我觉得可以试着联系下温云昔,她最近动作频频得很,桑伏不一定挡得住她的势头。”
宣宏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裴荇指着的那篇文章,先是皱眉,然后忍不住拍桌大笑起来。
“我那九弟果然是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活该他被踩脚下。”
裴荇深吸口气,他说的重点可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