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行俨张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竟然都有叔父的影子在里面,而且产生的影响还是巨大的!
“我知道萧守仁的人在跟踪叱吉设,我便推算出来萧守仁也会进来搅合,到时候你再参合一脚进去便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了,我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另外半张图拿走,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在行事,功败垂成。”裴矩有些失望地说道。
裴矩说的话给裴行俨造成了很大的震动,他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会有这么多的算计!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裴行俨心中即佩服有害怕地问道。
裴矩看了裴行俨一眼,他从自己侄儿眼中看到了恐惧,他知道,裴行俨有些怕自己了。
“好多年前了,乾坤图是世间大秘密,乾坤图销声匿迹也是很多年了,当我无意间得知有一张图在高句丽的时候我心动了,所以我鼓动陛下东征,陛下一心想着做千古一帝圣人可汗,很容易就被我鼓动了。”裴矩回忆着往事。
裴行俨却是心中拔凉拔凉的,他没想到杨广劳民伤财的东征原来是自己叔父一手造成的!
“这是劳民伤财!”裴行俨有些气氛。
裴矩笑了笑:“只要得到乾坤图,得到里面的东西,这些都可以补回来。”
裴行俨想要反驳裴矩,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你是怎么知道图就在乙之文德的手里?”裴行俨不解的问道。
裴矩站起了身子,走到窗户边,慢慢说道:“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萧守仁擒住乙之文德的那个晚上?”
裴行俨不吭声,他不知道叔父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晚上乙之文德被人行刺,好几伙人,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我却是知道里面有高元的人,有太上道的人,还有别的势力的人,这些人都是冲着乾坤图去的。”裴矩也不管裴行俨有没有听自己讲,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我便是从那时候起才知道原来乾坤图在乙之文德手里,再一查乙之文德的资料,得知他早年间曾经游学中原,这便更加坚定了我得猜想。”
“那么始毕可汗的那半张呢?”裴行俨来到裴矩的身后问道。
“这是个秘密。”很显然,对于草原上的事情裴矩不想多说。
“你可知道为什么陛下答应和谈?”裴矩笑着回头问道。
裴行俨摇了摇头,紧接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该不会是叔父你?”裴行俨震惊地问道。
裴矩点了点头:“没错,我把从草原上带回来的乾坤图给陛下看了,然后告诉陛下,另外半张图在乙之文德手里,只要合二为一,然后找出宝藏,第三次东征的军费就有了。”
呆住了,裴行俨彻彻底底呆住了,他知道自己叔父的想法一向很怪异,自己父亲甚至觉得裴矩是疯子,以前他觉得父亲错了,可是今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那么说了,叔父的确是疯的!
疯狂的疯!
“和谈的条件里面便提出了换图,要他们把半张乾坤图交出来,乙之文德既然来了,那么图必然是在身上的,我也就有了下手的机会,只是没想到棋差一招,落人后面了。”
裴矩脸上有些落寞,有些惋惜。
一夜无话,可是第二天杨广便有动作了!
就在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裴矩裴侍郎的时候,他后面的杨广终于也要动了。
就在第二天的朝会上,杨广把叱吉设和高句丽使臣都叫了过来,一起商讨如何解决这次的外臣遇刺事件。
叱吉设上表大隋皇帝,要求严惩杀害阿都野的凶手。
高句丽侥幸活下来的使节上表大隋皇帝陛下,要求严惩真凶给高句丽一个交代。
所有人都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心中更是想法千万。
杨广让叱吉设和高句丽使臣暂且退到一旁。
“各位爱卿想必也已经都了解了,各位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为好啊?”杨广坐在龙椅上面淡淡地问道。
杨广之所以把叱吉设还有高句丽的使臣都留下来,就是想要让他们看看自己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完全把事情公开化,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人不是杨广杀的。
“臣以为此事该严查,雁门太守杨来兴镇守一城,牧一方百姓,既然事情是出在他管辖的地方,自然由他查出个水落石出来。”裴蕴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裴蕴号称是杨广肚子里的蛔虫,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迎合杨广。
据说杨广经常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那些问题都是千奇百怪,囊括万象,上到大学中庸,下到贩夫走卒,什么都涉及,身边的大臣没几个能答的上来,可是裴蕴却不同,他不仅仅是能够答的上来,他还能够答进杨广的心坎里面去。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裴蕴裴大人一路直升,被杨广视为心腹,被朝中大臣将之与裴矩合称二裴。
其实裴蕴之所以能够跟杨广这么合拍,只是因为他爱读书罢了,只是他爱读杨广读过的书罢了,只是他和杨广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暗中交好罢了,只是每次杨广去四方馆读书之后他总是会和小太监喝喝茶什么之类的罢了。
这么多的只是加起来就成就了裴蕴,他每次得知杨广读过什么书之后便会回家把那些书也翻一遍,对一些杨广感兴趣的东西仔细咀嚼一遍,然后过些时日杨广问起来他便有东西回应了,还是那种深得帝心的回应,是那种让杨广觉得找到知音了的那种回应。
昨晚上裴蕴收到消息,说杨广对雁门太守杨来兴有些不满,说杨来兴是窝囊废,是尸位素餐!
窝囊废不要紧,可是尸位素餐就不得了了,裴蕴这样的好学之人当然明白尸位素餐是什么意思了,特殊的时候对特殊的人,在发生了特殊的时间之后用到这特殊的词,裴蕴知道杨广是想把这尸位素餐的杨来兴从神龛上面拿下来了。
所以,裴蕴第一个出来攻击杨来兴。
裴蕴裴大人似乎是朝中的晴雨表,大家见到裴蕴说要杨来兴彻查此事之后便纷纷跟风,因为裴大人总能和圣上暗自合拍嘛。
果然,杨广听到裴蕴的话之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
“杨来兴!”杨广喊了一声。
已经是战战兢兢的杨来兴一个扑通就跪了出来,哆嗦着回应杨广:“臣在。”
“裴大人刚才的话你想必也是听清楚了,你觉得给你三天时间,让你查清楚此事给两国一个交代,你做得到吗?”杨广笑着问道。
虽然杨广笑的很温和,可是在杨来兴的眼中此刻的杨广就是一只要吃人且不吐骨头的老虎!
“臣惶恐!”杨来兴虽然本事没有,可是这些混官场的东西还是多少知道一点,这时候他既不能打包票说自己能查出来,也不能自我否定说不能查出来,说上一句臣惶恐,比什么都好。
一般来讲,皇帝听到这样的话之后自然就换人了,活着鼓励一番然后接着让他干,可是杨广偏不是一般皇帝。
“惶恐!你也知道惶恐!两国使臣接二连三在你的管辖之内身遭意外!你这雁门太守是怎么当的!吃屎的!”杨广突然间大发脾气,连屎啊尿啊都出来了一点天子风度都没有了。
朝中众人都是呆住了,都被吓到了,没想到杨广的火气突然间会变的这么大!
“这也就算了,朕已经下了宵禁令了,可是昨晚,就在昨晚,裴矩裴侍郎家门外热闹了一晚上,裴大人更是遇刺身受重伤!”杨广厉声问杨来兴。
杨来兴呆住了,那些江湖人围住裴府的事情他有听说过,他都惹不起,所以他只是中庸地站着不动,可是他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在这么多双眼睛下面做行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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