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好好的马怎么会惊,这是要提前领盒饭了吗?】
苏浅浅吓得拼命抓住车窗的窗沿,尽量不让头撞在车壁上,时刻准备着翻车时抱住头,避免撞到尖锐突出的物体,心里发出对命运的质问。
【小主,别怕,你是……不会有事的……】系统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断断续续听不清,像是在遥远的地方。
秦玉卓这时已经扯下了疯狂摆动的车门帘,外面剧烈晃动的场景让苏浅浅更是心惊,大概为了避开密集的行人,马车居然已经跑到城门外。
苏浅浅觉得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追上来,接着有一黑袍人飞身跃上马车,和车夫一起拉住缰绳,用巧劲让躁动不安的马渐渐放缓速度,接着又有一匹马赶过去,从前面拦住惊马。
马车停下,苏浅浅只觉得浑身都散了架,栽倒在车厢里,秦玉卓惊呼了一半:“三……”,赶紧扑过来扶住苏浅浅。
苏浅浅头晕目眩,手臂酸痛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怕秦玉卓担心低声安慰她:“我没事,休息片刻就好。”
这时车厢外传来讥诮的声音:“长史说,大齐的书生都有风骨,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怎么还不如一个姑娘家,吓得失魂落魄。”
这声音听着有点熟悉,苏浅浅努力挑开眼皮,看看是谁嘴这么贱,待看清时心里惊讶:大梁的平郡王怎么会在这里?此时那张清秀苍白而冷冽的脸上,皆是嘲讽不屑的神情。
“我有没有风骨,关你什么事?难道是因为你没见过风骨,还要买二两吃了补补?我就是有也不卖给你,怕你糟践了那两个字。”
苏浅浅身子不能动,哪哪都疼,可是不耽误嘴皮子。
“大齐的文人都是这般不知报恩,还要对救命恩人恶语相向么?”
平郡王的声音还是听不出喜怒,坐在驾车的位置上,一条腿屈起,闲适地看着苏浅浅。
“大梁的使臣都是这样不知礼仪,挟恩图报么?”苏浅浅努力抬起手臂,看着自己双手,顺着她的目光,平郡王也看见了那双手的样子,不由微微蹙眉。
苏浅浅的手因为用力抓着车窗沿,这时候已经磨得红肿青紫,有的地方破皮出血,就连指甲都断了两根。
强忍着保持形象,没有呲牙咧嘴,和秦玉卓下去等着车夫检查马车,顺便问到底发生什么事马会惊。
“那时路边一个挑担的,忽然倒在地上,箩筐里的瓜滚了出来,驾车的马躲避不及踩上了,立刻就狂奔起来。”
车夫叹口气,还是惊魂未定,若是车上的两个人出了什么事,他也就别回去了,找个地方一根绳子吊上去。
苏浅浅点点头,经历了一次生死时速,刚从阎王爷手中把命抢回来,脑子晕晕乎乎想不了那么多。
不过她还是想起一件事,那两名侍卫去哪了?
“晚生多谢使臣相救,就此别过,不耽搁使臣公事了。”苏浅浅卸磨杀炉,理直气壮地赶平郡王。
“只怕我此时走了,你还会追过来求救。”
平郡王忽然眯眼看着旁边的一片树林,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