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摆出了一副决战的架势。
朱然劝谏孙权道:“蜀人战船强悍,我军恐难匹敌,反正我军此来的主要作战目的是封锁江面掩护上大将军后路,只需牵制住襄阳汉军即可,不如全军退入水寨坚守不战”。
前将军朱恒对朱然的意见极为反感:“今陛下尽起全国精锐御驾亲征,如果面对区区一座襄阳城都要避战的话,还如何争雄天下”。
朱恒与朱然虽然都姓朱,但却不是同族,朱然是丹阳郡故鄣县人,也就是今天的浙江安吉人,是孙家元从老臣朱治的养子,而朱恒是吴郡吴县人,是吴县四姓之一。
三国志记载朱恒为人“以勇烈着闻”“性护前,耻为人下”。
对于朱然之前在水战中败给蜀汉的事,朱恒一直深深引以为耻,吴军水师是东吴政权赖以争夺天下的最大依仗,在朱恒看来,之前的水战失败是朱然无能导致的,并非蜀汉水师强大到了不可敌的地步。
孙权其实内心里也认同朱恒的说法,他没有亲眼见识过那一战的过程,况且东吴水师在三国中最强的印象已经在他脑子里积累了数十年,不是战败一次就能改变的。
陆上我打不过你们,难道水上我还能打不过你们吗!
要是东吴在水上面对蜀汉都处于劣势的话,那就不是能否争雄天下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自保偏安一方的问题了。
男人最难的就是承认自己不如人,孙权心头虽然隐隐有些感觉,但却找了无数个理由来自己说服自己不要相信这个事实。
在这一点上,孙权比司马懿差得太远了,他总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其实孙策在遗言中已经评价过孙权的用兵能力了,“举江东之众,决机两阵之间,与天下争雄,卿不如我”。
说实话,孙策这话说得非常委婉,相当给自己弟弟留脸了。
在听完朱恒的建议后,孙权也觉得自己堂堂东吴大帝,如果仅仅面对襄阳汉军就避战不出的话,也实在太丢脸了,不管怎样,总得先打上一仗再说。
“朕坐有荆扬之地,带甲十万,战船千艘,要是连区区襄阳都不能攻下的话,还哪来的颜面与魏蜀争霸,朕意已决,明日亲自出战与蜀人一决生死”。
孙权已经拍板表态了,一众文武自然不敢再多言反对,随着年龄渐老,现在的孙权已经不是年轻时肯虚心听取臣子建议的人主了,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对反对自己的意见容忍度也越来越低。
第二天,两军各自列阵,吴军水师的规模要比汉军大得多,把整个江面塞得满满当当。
孙权登上旗舰的望台,志得意满地环视着自己麾下的这支强大水师,对胜利充满了信心:“我这么多船,任你再强,耗也能耗死你”。
汉军旗舰上,王濬同样对取胜充满了自信,他遥指孙权的龙旗对周旨说:“敌军战船数量太多,只有撼动孙权才能赢得可胜之机,开战后,你什么都别管,给我放胆直冲孙权坐船,我自会率兵掩护你的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