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旗号来看,是伪蜀的镇北将军廖化”。
“不会的”,司马懿摇摇头,“蜀人目前兵多将广,赵骥不可能把真正的主力交给廖化这么一个既非亲信又非善战的廖化手中,对面主将必是赵骥无疑”。
司马懿死死盯着案头的地图一动不动,半晌后才叹道:“赵骥挑的这个战场让我很难受呀”。
“如今我与毋丘仲恭之间相距千里,南北难以呼应,很难进行有效的协同作战,而且我军与赵骥之间隔着一条漳水,在不知道毋丘仲恭是否敢出城野战的情况下,我军进则须要独力与敌军背水一战,退则要坐视河北沦陷半壁”。
司马懿回望司马师:“你说,我军该当如何行止为妥?”
司马师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如……不如派出信使与毋丘仲恭约期夹攻汉军可好?”
“不行,我们的位置与易县相距太远了,毋丘仲恭一旦出城,赵骥很可能留下部分兵力凭借漳水阻击我军,只需能拖上一段时间,就能为他赢得调头歼灭毋丘仲恭部于半途野地的时间”。
“毋丘仲恭部万一被歼,甚至只需遭受重创,怕是黄河以北就不复国家之有矣”。
在占据天下之半后,赵骥靠着纸、糖、盐、油等特产不断掏空着魏、吴两国的财富,靠着巨额的贸易顺差,赵骥供养起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不仅装备、补给等方面全面优于魏军,甚至在军力上也超出了魏军的规模。
反观曹魏方面,不仅崇尚风流的名士们每年都花费巨资购买蜀汉的特产用于自己的奢侈生活,就连该为天下之表的天子曹叡也一改查处“浮华案”时的做派,变得穷奢极欲起来。
此消彼长下,天下已呈现出汉强魏弱的局面,司马懿、毋丘俭两大野战军团无论哪一支如果被歼或遭遇重创的话,曹魏政权根本无力在短时间内再拉起一支足以匹敌汉军的大军团来。
此战,堪称两国决战。
念及这些,一抹冷汗从司马懿的额头滑下。
思虑再三后,司马懿挥兵进入阳平郡,隔着漳水扎下大营,他必须要先把赵骥部牵制在巨鹿郡,然后寄希望于毋丘俭部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能引发战场情势出现有利于己方的变化。
因为司马懿知道,东吴已经暗中与曹魏联手了。
自从意识到曹魏的国力在不断被赵骥掏空后,司马懿就开始打起了从战略上扭转被动的主意。
除了冀州,蜀汉已经拿下了汉吴盟约中的大部分地盘,如果算上盟约外的南乡、襄阳二郡,蜀汉已经几乎完成了当初与东吴平分天下的约定。
汉吴二弱联手对抗一强的战略基础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且,以孙权的性格,他也没可能容得下他一贯瞧不上眼的蜀汉政权从老三的位置爬到老大的位置上,毕竟那样的话,他就该是三国中最弱的一个了。
就像当初联手对付不可一世的关羽一样,东吴再次成为了搅动汉魏争夺天下的那枚不可忽视的关键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