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张家的事,又给张家几人都画了平安福,给张家正厅布置了镇宅符,贾赦才带着贾琏回贾府。
到了东仪门,因贾赦进另开大门的东院,贾琏还暂住在荣国府南北夹道的小院儿,父子两个要分开走。贾赦拍了拍贾琏的头说:“累了一天,先回去换了衣裳。等会儿,我打发人过来叫你用晚膳。”
贾琏生母难产而死,自此之后,待他最亲厚的只有张氏留下的赵嬷嬷一人。这是贾琏记事以来,父亲首次对他如此亲近,倒惹得贾琏心中生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嘴唇动了两下,到底把胸中的话吞下去了,应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贾赦进屋换了衣裳,又问邢夫人说:“大姐儿今日可还听话,家中有无事情?”
一语未了,迎春已经迈着小短腿过来了,伸出双手软软糯糯的叫了一声父亲,要贾赦抱。贾赦想到方才贾琏欲言又止的情形,又见迎春如此,心中叹了口气,都是遇到原身那样的爹,看这俩孩子缺爱缺的。
贾赦抱起迎春,逗了会儿孩子,邢夫人才说:“大姐儿乖着呢,就是问了好几遍老爷何时回来,还自己到二门上瞧了几回,其他倒没什么了。今日老太太那边一整日也没派人来传话,想是没什么事。”自从将迎春接回来,贾赦就重新为迎春排了序齿,作为长房大姑娘,东院上下都称迎春为大姐儿。
贾赦听了,点头道:“如此极好,你让人收拾的东厢收拾好了没有?”
邢夫人道:“倒是收拾干净了,就是器具还没安插完毕。因不知老爷要收拾东厢出来给谁住,妾没敢随意布置。”
贾赦道:“还能给谁住,自然是琏儿。就是简单大方的家具摆几样,插屏、柜子、椅案都要大气的,看着就心胸开阔。你先布置着,等收拾差不多了我再看看,就择个日子将琏儿挪过来。”
邢夫人心想:琏儿如今独自住个院落极好,偏又搬来东厢做什么?但到底没问。自从贾赦坠马,邢夫人就觉得贾赦待自己好了很多。虽然依旧不来自己房里,但也不去小老婆房里了,还把姬妾都打发了。邢夫人倒觉得这样极好,她身份尴尬,府里谁都不将她放在眼里,独有贾赦,竟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几分尊重。
说了会儿收拾东厢的事,贾赦又说:“西厢也要收拾出来,等大姐儿三岁,就将她挪去西厢。西厢给女儿住,就要收拾得雅致些。缺什么插屏、摆件只管跟我说,我去大库取。没得咱们府上的东西自己用,还要看人脸色。”
邢夫人听了,笑着应是。
不一会儿,厨房来说晚膳做好了,贾赦一面命人摆饭,一面着人去请贾琏。
贾赦坠马之后,贾母在贾赦这里一次都没讨着便宜,说不让贾赦去请安,贾赦便当真不去了。倒是邢夫人,每日都要去贾母跟前儿立规矩,贾母将对大房的气都撒在她身上,受了些磋磨。因而东院里头,就是贾赦父子三人用膳,邢夫人去荣庆堂立规矩。
贾琏刚进东院,向贾赦行了礼,落了座,贾母那边就打发人来请贾赦了。
贾赦没理会来人,依旧和贾琏一起用过晚膳,才叫贾母房里的传话婆子前来回话。
那婆子在廊上闻着房里飘出的饭香,吹了一肚子的热风,出了一身的汗,心中老大不快。此刻见了贾赦,敷衍的行了个礼,就开口道:“大老爷快去老太太房里吧,据说缮国公府的石老爷没了,老太太让大老爷收拾收拾去道恼呢。”
贾赦从张府回来,就隐隐猜到缮国公府可能会出事,没想到反噬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贾赦原以为石光珠不过是大病一场,或是倒几次血霉,没想到竟然突然没了。但贾赦不急,换了衣裳,才坐车去了荣庆堂。
四王八公,皆联络有亲,石光珠突然没了,贾母倍感意外之余,也要速去道恼,表达哀思。贾政不惯庶务,这些事向来是贾赦打理,谁知今日自己着人传贾赦,贾赦竟在房中慢慢用膳,也不来快些,惹得贾母又是一肚子的气。
贾赦还在东院时,早有耳报神告诉贾母贾赦在东院用饭,故意怠慢贾母打发去的传话婆子。因而贾赦到了荣庆堂,刚行了礼,贾母就面有愠色道:“老大去了一趟岳家,便越发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派人去传你,竟是都传不动了。”
贾赦也没跟贾母置气,而是毕恭毕敬的问:“不知母亲传儿子来所为何事?”
贾母待要发怒,想着缮国公府石侍郎突然暴毙,耽搁了这么久,荣国府还未去道恼,现下倒让贾赦先去缮国公府道恼要紧,待贾赦回来,再说他不迟。
因而贾母道:“缮国公之孙吏部右侍郎石光珠大人今日突然暴毙,你且换了衣裳前去道恼,若是去得慢了,没得让人打嘴说我们怠慢人。”
贾赦假装大吃一惊道:“今儿我在岳父府上还看见石大人前去赴宴,活蹦乱跳一个人,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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