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小楼内部简陋异常,除了摆着几张破旧沙发和吃饭用的木桌椅凳之外,连墙壁上都还是用的水泥灰,就连最基本的白腻子都没刮。
至于饭桌上摆放着的餐食,也是相当简单,几片咸鱼、鸭蛋,还有两盘自家地里清炒的素菜,日子过的可以说是相当地清苦了。
当然了,陈浩这堂伯一家过的如此清苦也是有原因。
听陈宏德本人描述,这十几年里,他们一家四口就一直躲在这小镇边缘相依为命。为了给小儿子治病,家里的积蓄不仅花了干净,还欠下了一大笔的外债。
如果不是有村里的村委会接济,再加上他们一家四口有三个人都在塘下镇上的工厂里做工,估计连这简陋的三层小楼都盖不起来。
不过一提到小儿子陈同的烧伤病症,陈宏德就苦从心中来,眼泪鼻涕开始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宏民啊!”
“你是不知道,这些年光是给小同看病,我跟你嫂子,不单单是花了大把的钱,还把身上的皮子都移植给了小同几块。”
“可是植皮了也没用,该留的疤还是在。”
“你是没见到小同脸上的疤痕,平常人看了就害怕,更别说接纳小同了。”
“要不然,我也不会离开陈村,跑来这么远躲着了。”陈宏德一脸苦涩地说道,像是许多烧伤患者的家属一样,替自己的孩子默默承受着伤疤以外的痛苦。
“宏德哥,这些年你确实辛苦了。”
“不过你放心!”
“咱们陈村现在也发展起来了,小同的病症就算村里不给报销看,我跟小浩也不会放任他不管的。”陈宏民紧紧握着对方手,开始介绍起了近一年老家陈村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村重建、开发不说,特别是在讲到自己的儿子陈浩一手创办了一家名为【第一食品】的企业时,陈宏德的脸上就立马绽放出了无比惊愕的表情来。
“什么?”
“第一食品公司是小浩创立的?”
“难怪!”
“难怪我说那些个董事长、创始人名字听着那么熟,原来还真是本家人办的大企业。”陈宏德满脸震惊地嘟囔了起来。
要知道,他虽然背井离乡了十几年,但是好歹还是生活在瑞城圈里。
再加上平日里在镇上的工厂里打工,跟着厂里的工友们胡吹之下,总是或多或少地能提起这【第一食品】的名字。
这可是号称瑞城最赚钱的大公司、大企业!
哪怕是家里那台老旧的方头电视,也是时常插播有关【第一食品】的新闻,就算陈宏德的生活再怎么闭塞,也难免会听到有关这家瑞城龙头企业的响亮名。
可是谁能想到,正是这样一家日赚千亿的本地龙头企业,居然是自己本家的堂侄创办的。
一想到这,陈宏德就为自己那个被烫伤的二儿子感到心疼起来。
“要是小同没被烫伤,说不定现在也能在社会上混出个像模像样来。”
“再不济去念个大学,回来进小浩的公司里上班也行啊!”
“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跟鬼一样把自己锁在屋里,搞些乱七八糟用不上的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