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别人我没大注意,但这句我注意了,想跟我抢位置,我得看看他是谁。说这句话的人叫郑睿,一直在我后面一两名的位置,至少在这一世已经走过的时间里,他从未赢过我。
“你们高手对决吧,我们观战。”
很多话听不太清,只是囫囵听着。
刘姨拿着勺子教我怎么打饭,怎么收饭票。
其实特别简单,但仍要掌握好分寸,比如男生的饭要比女生多打一点,比如打饭的量要适中,尽量不厚此薄彼,尽量不要把肉或鸡蛋集中给一个人,等等吧,诸如此类。
总之,核心要义就是尽量让学生没什么意见,再尽量节约成本。
今天晚上的菜是西红柿炒鸡蛋,酸菜炒五花肉,还有一个土豆丝汤。
要说这三个搭配如果做好了,学生也能吃得不错。可是西红柿炒鸡蛋里面的鸡蛋不是炒的,是加热水后甩的蛋花,酸菜炒五花肉的酸菜特别酸,五花肉也就不两片,土豆丝汤也没什么内容,清汤寡水的。
我不得不承认,这打饭有点难度了,就连五花肉这一样你都很难平均分配,总得每个学生吃上几片吧。我瞄着刘姨看她怎么打,她拿着大勺子一边打菜一边往下颠一颠,眼看着打上来的肉又被她颠下去了,学生眼里的失望我都能看到。
我想给同学们多打一点的,但每当我多打了些,刘姨就会给我使眼色。为免学生失望,我只好一勺子下去尽量均匀。
一顿饭打下来,还是被刘姨给说了,“咱们俩干的是一样的活,如果你打得多,以后你那边打饭的人就会多,但是其实我们的饭就做那么多,你打得多了,后来的学生可能就会不够吃,他们排了半天了,后面菜都不全了,你觉得这样可以吗?你永远不要忘了,你是我的辅助,不要喧宾夺主。”
我不知该说点什么,也确实不能让后来的吃不饱。
我在这里打工是供饭的,不用交饭费,但并不意味着我可以跟其他学生吃一样的东西,今天哪个菜剩得多,我就吃哪个,刘姨也一样,食堂其他工作人员也一样。
刘姨说:“我这辈子节俭惯了,不喜欢糟蹋东西,所以我们就把这些剩菜划拉一下,你可别说我苛待你,我也吃这个。”
食堂的饭本来已经很难吃了,没想到还可以从吃法上做到更难吃。
赵姨在刘姨不注意的时候找我闲聊,“说你了?不好伺候吧,我最不爱跟她一起干活,事儿可多了。”
我不欲参与什么纷争,只能先找自己的毛病,“可能是我刚来还不适应,事情没做好。”
“你不用自责,她就那样,一天做点饭学生也不爱吃,我们也不爱吃,就知道压缩成本,想多赚点钱呗,这食堂本来别人承包时挺好的,她给抢去承包了,现在搞成这样,我在这干这一段,都饿瘦了。”赵姨是满腹牢骚。
哦,原来食堂是刘姨承包的,了解了。
才刚来,容我适应一下,这样下去不行,学生吃不好,食堂阿姨们吃不好,食堂的未来发展也不好。
欠不登的神经又要兴奋起来,压制压制,学业为主。不过为主嘛,再兼顾点别的事也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