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使用超过身体能承受的崩坏能战斗,躯体已经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
“我想还没有!”
瓦尔特一手拿着伊甸之星,另一只手控制追捕的女武神,走到了时笙旁边。
“你竟然?”
望着这一幕,时笙瞬间感到了疑惑,伊甸之星,她并没有找到啊,怎么会出现在瓦尔特手上?
“是我找到的。”
系统洋洋得意的声音出现在时笙脑海里。
“在你要我重新启动第二神之键的时候,我意外发现第九神之键就在其中!那个巨大的火车头里!”
“哈,意外之喜,咳咳!”
泰晤士河上,空间如镜片般碎裂,巨大的火车头显现其上,来自这个世界的前文明科技结晶——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于此重现世间。
蕾安娜惊讶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但随即,她感到身体一阵痉挛,她的双手颤抖起来,开始,融化!?
液态魂钢逐渐将蕾安娜包裹,在场的其余三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切。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时笙挣扎着站起来,金色的光芒从瓦尔特三人的背后出现。
“躲开!”
瓦尔特的回头凝望,一无所有的空间中,黑色的空洞依次出现,金色的光芒描绘出它们的轮廓。那种黑暗,黑得不切实际,就好像在凝望遥远的虚空一般。
时笙的冲撞让瓦尔特以及那名被控制的女武神躲开了从空洞中射出的长矛,但一支长矛击中了她的腿部护甲,长矛是碎裂了,但她也感觉到了左腿失去了知觉。
“拟态神之键,你是奥托!”
在瓦尔特和那个女武神震惊的目光中,他们对面的那个人形体彻底发生了变化,定格为一具男性的躯体。
“有意思,阁下从未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影子,却知晓这么多事情。”
“还有,我的笔友,不用惊讶,在最后回去之前,我会让你们知道真相的。蕾安娜·布里甘缇亚,我手中最锋利的武器,她自以为在漫长的时间中保持着自我,但却没有意识到,能在如此之长的时间中行走,是要付出代价的。”
完全现身的奥托·阿波卡利斯说道。
“曾有一艘船,在出海期间不间断地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随着时间推移,直到所有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那么,它还会是最开始的那艘船吗?”
似是自言自语?
“传送!”
时笙发出指令,但是却毫无反应。奥托已经使用虚空万藏拟态化了第二神之键,悬浮于空中,对周围空间实施了封锁,刚刚重启的千界一乘无法在被干扰的空间中运行。
“奥托!”
面对这个笑盈盈的恶魔,时笙只能露出极度警惕的神色面对他,第一神之键封锁了空间,现在唯一的方法,只能是击败奥托这家伙。
“家猫和老鼠的游戏,哼,乐意奉陪。”
时笙倔强地拖动左腿,扑向奥托,此时此刻,她的战斗力和躯体早就无法支持与奥托这种级别的敌人战斗。
奥托只是轻轻一挥,就把举着利爪冲来的时笙打得倒飞而出。
“难道必须要通过流血来维持你的统治吗?你这样做与暴君有什么两样?”
瓦尔特松开被他控制的女武神,接住了被击退的时笙。
“啊,我的笔友,你要明白,我当了数百年的天命主教,有什么手段,我没用过呢?曾经我也想过没有流血的胜利,可那只是空想。”
“想要达到你的目的,就要清理掉前进路上所有的绊脚石!”
被放开的女武神此时愣神在原地,队长变成了,主教!?那么队长究竟是谁,队长就是主教,还是说!?
奥托渐渐逼近,如今,只剩下没多少战斗力的瓦尔特站了起来,手中的伊甸之星闪闪发光。
作为原生的律者,他无需像本征世界的继承者那般通过经年累月的训练来掌握自己的力量,觉醒几乎就是完全体!只是缺乏战斗经验而已。
月亮隐去之时,太阳将会彻底驱散黑暗。
往昔的种种从瓦尔特心间翻过,灭世的力量在他的体内翻涌,却为了相反的目的。
“伊甸之星!拟似黑洞!”
一种异常的感觉在时笙身上蔓延,身体,变得很轻?在奥托身前,积雪迅速飞起,然后消失在空中,就在积雪消失的地方,一个诡异的黑色小点突兀地浮在那里。
一个本该存在于这颗星球一千光年外的星体违反自然规律,出现在了这里,它强大的引力扯下奥托覆盖在金属骨架上的液态魂钢,那张虚伪的面孔逐渐流失。开始紊乱的金属眼球内,图像泛起各色的条纹,并且不断闪烁,最后,就像是电视关机一般,眼中映射的一切都消失了。
奥托躯体上的液态魂钢已经被剥离了很大一部分,露出下面银色的金属骨架。那柄长枪失去掌控,跌落在脚边。
胜利就在眼前,见此,瓦尔特将自己全部的力量输入到伊甸之星,全力维持着这个黑洞。
但倒在背后的时笙却挣扎着把手中的轩辕剑掷出,然后抓住了身边的那名女武神。因为此时,浮在空中的虚空万藏已经拟态为犹大誓约,准备对瓦尔特展开领域限制,看来在最后一刻,奥托已经找到了方法来摆脱来自瓦尔特的压制。
轩辕剑斩碎了拟态犹大誓约延伸出的锁链,离开这里的机会,就在这一瞬间!
“瓦尔特,走!”
三人周边的空间泛起涟漪,仅仅片刻,他们就来到了大西洋的另一边。
“我们,就这么离开了?”
还愣在原地的瓦尔特还没适应场景的突然切换,刚才还在一腔热血地和那个邪恶的主教战斗,现在却来到了这间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里。
“你不是,不是他的······。”
话还没说完的时笙“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疲倦感,真真切切地疲倦,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休息。
······
沉眠,沉眠,不知道多久的休息后,生机再一次回到了时笙的体内。
“哈,似乎一直是这样,每一次都要把自己拼到极限才罢休。”
她撑起身体,看着自己的手掌说道。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
“系统系统!崩坏能裂变弹,崩坏能裂变弹!”
“停停停,打住,早就在传送你们的时候顺便把那东西送到九霄云外了。”
“呼,那我就放心了。”
随着悬在心里的最后一块大石头落下,时笙才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仰面躺在病床上打了一个哈欠。
她苏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其他人那里,爱因斯坦,特斯拉,薛定谔,普朗克,南希,瓦尔特,埃里阿斯以及小约阿希姆都到了这里,病房里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这两个家伙,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呢!还不如和我们一起走赌一赌!”
“特斯拉,小声点,时笙才刚刚恢复,需要清净的环境休养。”
“好啦,都没事就好。”
一大堆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尽管此时此刻,新生的逆熵依旧面对着诸多的问题,但这一次,至少绝大多数人都在。
“瓦尔特,恭喜你,羽翼初成,尽管你对你的力量还不能完全掌握,但迈出了关键一步。”
时笙笑着对瓦尔特说道,救下了瓦尔特,至少意味着拯救了一个人的童年,南希小姐也还在的话,逆熵运行起来也不会像本征世界的逆熵那么困难吧。
“我将会在剩下的时间里好好训练你,把我学到的战斗技巧尽可能教给你。”
听闻到“剩下的时间”几个字,众人神色瞬间紧张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没什么问题了吗!?”
“特斯拉博士,我不是要死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要离开这个世界。”
“离开这个世界不就是要死的意思吗!?”
额,时笙一时语塞,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自己每一次穿越到其他世界里,都是意识传送过来,然后转载在系统塑造的躯体里,而原本的躯体还保存在本征世界。
嘶,那自己不也就是一艘忒修斯之船了?
“不是啦,你可以把我理解为一个在不同世界间的旅行者,我会在不同的世界停留一段时间,然后继续我的旅途。”
“不同的世界?你是说不同的星球吗?”
普朗克教授闻言好奇地问道。
“普朗克教授,我所说的‘世界’并不是星球这种概念,这个世界的真相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但所幸的是,我们拥有了一位背负‘世界’这个名字的人。”
时笙说着就看向瓦尔特,这位青年被诸多的人看着脸上不由得开始浮现红晕。
训练瓦尔特,帮忙翻译前文明的资料,陪着一堆博士教授放松,这就是时笙在这个世界剩下时间里的日常。
逆熵成立之初是如此的艰难,她时不时还得去和入侵进来的天命女武神作战 ,好在这次是原生的瓦尔特,他在阅读,理解了时笙翻译的前文明资料后,能很快把那些高科技武器复现出来,弑神装甲,圣遗物系列武器······等等。
很快,逆熵逐渐步入正轨。
逆熵成立第四十五周年纪念会议,零点的钟声响起,旧的一天消失,新的一天到来。
“各位,此刻,是公元第三个千年的开始,也是逆熵的第四十五年,经过接近半个世纪的发展和战斗,我们已经从天命手中夺取了半数区域的控制权,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时刻,这是我们共同的成果。”
“但我们不能就此得意忘形,这是更应该铭记过去,继续奋战的时刻,要想实现人类战胜崩坏的理想,我们就应该团结一致,互帮互助,一个人所能做到的事情是有限的,一群人却是可以改变世界的!”
······
“他已经是一位老成,稳重的领袖了。”
“是啊,真是没想到,时间都这么快了,不知道这家伙飘荡到哪里了?”
接受了拟造黑渊白花延寿的爱因斯坦和特斯拉坐在执行者的位置上,看着身边唯一无人的那个座位。
逆熵十三席执行者,一直以来,有一位从未露面过,逆熵的工作者们都对此感到好奇,却又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只有最初的几位元老知道,她们的朋友,或许会在某个时间点再次窜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