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也在所不惜。除此之外,他也不想看到玖月悲伤,这小姑娘是关中人,故乡被祖龙糟蹋的够呛。要是官军肯帮她打回老家,苏然倒是很愿意当个老实听话的好丘八。
玖月看着苏然拍胸脯表决心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头上那个调皮的尖螺髻也跟着摇晃起来。“谢啦,”她把短刀收回刀鞘,顺手又摸了摸田鼠的小脑袋:
“到时候别忘了叫上我们。单是大个子,就能顶上一百个老兵,昨天晚上井栏村闹土无伤,他冲上去三棒砸死七个,直接就把对面给冲垮了。”
这场战斗一定非常精彩,如果有机会的话,苏然也想跟着过去帮忙。不过,在大先生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以后,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满脑子冒险的小男孩了。“井栏?”苏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玖月话中的重要信息,连忙坐回原地,谨慎地问道:
“井栏也闹开妖邪了?离这边可就两里地哪。”
“还不是老祖龙害的。”玖月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军营要不是人气旺,肯定也有蝼蛄从地里钻出来。没事,那种货色根本不够瞧的,碰上镖局就是被灭的命。”
“哈哈!”苏然一个没忍住,差点捂住肚子笑成滚地葫芦。/镖局?俩人俩山精就敢自称镖局,这可真是,哈哈哈哈!/“玖月,我就纳闷了,你们干嘛非得挂上个镖局名头——疼疼,疼啊!”
“就是叫你长点记性!”玖月揪住苏然的右边耳朵,脸蛋气鼓鼓地好像小馒头一样:
“还不是因为你们官军,说什么民间不得私藏铠甲,非让我们去州府报备。镖局镖局,哪有诛邪小队好听!”
“行行行我错了行吧?”苏然连连告饶,但眼睛里面却透着狡黠与喜悦:
“烦劳玖月队长高抬贵手,高抬贵手~那啥,哦,啊,村里粮食没事吧?”
小田鼠蹲在木雕上面,笑吟吟地看着两人互相打闹。玖月很快也消了气,从苏然的红耳根上收回了小手。“粮食肯定没事。”她从兜里掏出一把糖炒麦粒,给苏然、田鼠还有自己各分一份:
“土无伤还没摸到驿站边上,就让俺们全干掉了,守粮场那两个什总共就放了一铳。要叫我说,你们官军就不该在大禹渡卸粮,船队直接开到风陵渡,不就啥事都没有了?”
刚来风陵渡的时候,苏然也是这么想的。运粮船队把粮秣卸到大禹渡,不仅增加了六十里的陆路,而且中间还得多设两个转运粮站,额外消耗一大堆人力畜力,咋看上去非常不合算。但问题是,打大仗的时候,有些事情还真就不能用常理去硬套。
“风陵渡离前线太近,这是其一,”苏然揉着耳根,不知不觉就把大先生当初的解释背了出来:
“老祖龙的水师虽然被打败了,但是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这是其二。另外还有个其三,听起来可能有点假,不过确确实实是有人见过的事情。当然不是我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