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晴轻轻摇了摇头,平静了一周的眼眶里,终于又开始泛起泪光...
当日,她胸口的那根针管幸好并未伤及内脏,被拔出之后,她便收到奇岩托人送过来的字条。
所以,在休养的这一个礼拜中,她表现得和平常一样。
仿佛那日的伤痛对她来说,并未影响到她什么。
她也不再是整日以泪洗面,反而表现得是比过去还要平静的淡定。
她只是静静的,一直在静静的等待,等待...
终于等到今日这一刻!
那隐忍在胸口的苦闷,她的眼泪在奇岩最后说'受苦';二字的时候,再也无法自控地宣泄出来...
"我不怕这些苦难...奇岩,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她捂着唇,低低哭泣起来,憋了一个礼拜的眼泪,在这一刻彻底失控起来!
若不是这周有奇岩的字条撑着她的信念,她怕自己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奇岩看着蔚晴的眼泪,眉头紧锁。
那日主人将他赶出猎鹰之后,他也曾一度灰心落魄,甚至找不到人生的方向...直到,他查出了些什么...
"蔚小姐,你一定要撑下去!虽然我不敢肯定主子在部署什么,但他狠得下心赶走我这个多年的老属下,又赶绝你,那么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你要有信心,更何况,黎思卡小姐还等着你救她!"
"我知道..."蔚晴纠结的脸容上,挂着晶莹的泪痕,点了点头,"可我现在好无助啊,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我甚至连自己都一塌糊涂..."
更何况是去救思卡呢?
"有一点你可以放心,黎小姐虽然还在'澈园';的地牢,但是很安全,有马医生在照顾她,不用担心。可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里应外合?"
奇岩想到这里,依然是伤脑筋的,"对了,上次我给你的那些枪械和袖扣呢?"
"那个..."蔚晴摇了摇头,"澈那次扔我下车的时候,就全部拿走了..."
忽然,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她根本想不到当时他扔下她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若她那时没有晕倒,若她那时还有意识,她不知道那会有多痛...
"唉...那么先这样吧,我先将我的讯息联络器给你,"说着,奇岩摘下一块腕表,"你记得收好,我会用这个跟你保持联络..."
"嗯!"蔚晴点点头,接过腕表,牢牢扣在手腕上,再用袖子掩饰住,"奇岩...你上次在字条里说的,澈这次回来可能有所行动,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她最想知道的,还是关于澈的消息。
他一次次地抛下她,虽然每一次被狠心撇下,她都心痛无比,但她真的很担心他。
尤其这次况老夫人被他活活气死,他与况家的仇怨升级。
她实在不敢想象,况家人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对付他!
而他现在又身处不利的位置,这边的温度和莫斯科的根本无法比拟!
奇岩正想开口说话,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喊声...
"蔚晴,晴,你在这里吗?应我一声!"
奇岩机警地将身子一闪,飞快地对蔚晴小声说了句,"我会再联络你的,请小姐一定要坚持,别放弃!"
话音仿佛还在蔚晴的耳边回荡,突然一阵风扫过,她便看到奇岩身手敏捷地消失在巷道的拐角处,无声无息...
"蔚晴?"连仲逸的声音恰好在她耳边响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蔚晴赶忙地侧过脸,偷偷将两颊的泪拭去,眸子中闪过一丝慌乱,悄悄深呼吸几口气息,再回转过来,迎向连仲逸的眸光,嘴角抿了抿,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你怎么跟过来了?"
"我担心你啊!闷声不响地就跑出来,你的伤还没痊愈,下次别再这样了,好吗?"连仲逸依然温柔如昔,语气里夹着淡淡的嘶哑,艺术气息在他的举手投足间,随处可见。
自从他知道当年的真相以后,他对蔚晴便再也没有保留地释放着他的眷恋,就像当年他和她一起,牵手走过那段青葱岁月般...
可...蔚晴摇了摇头,径直转过身,在擦过连仲逸身旁的时候,她微笑道,"其实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你不必再因此而内疚,或是觉得亏欠我什么...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也有你的生活,连仲逸,你真的不用再对我好了!"
说着,她便迈开步伐,开始往来时的路走回去。
连仲逸情急之下,一把拉住蔚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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