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正红没有做回答,但事情已经被易溟渊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但此地的冷风萧索,毛正红衣着单薄,正在不经意间瑟瑟发抖。
大风在两人的耳边呼啸着。
“你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毛正红问
刚才他听得一知半解地,又因为心情激动顾不上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你总会知道的!”
易溟渊说。
他不希望他是从他的口中得知他的事的,人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就像拿了别人某样东西也要还一样。
毛正红看了易溟渊一眼,突然露出一抹深意不明的笑。
“我昏昏沉沉地这样过了二十多年,到现在却是满身的轻松了。”
毛正红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卸下所有的包袱一样立马就轻松了不少,舒展了一会手脚。
他对易溟渊说:“走吧,回去吧。”
从他眼底流露出来的,并不是说他会和易溟渊一起回去。反而在当下了所有之后,准备迎接另一种人生。
易溟渊犹豫了一下,因为他知道他这一旦一走就有可能永远也再找不到他,等到毛珏彤出来之后也会再也见不到他!
毛正红将易溟渊的犹豫全部都看在了眼底,他突然讽刺地笑了。刚才不久前他还在拿刀指着他,他也讨厌极了他。
现在是怎么了?
只是因为一些前尘往事就发生了态度的大改变吗?
“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样的心里陪我留在这里的,你都要知道这个腐烂的人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可以得到修复的,明白吗?”
毛正红说,当卸下一身包袱的他,好像思想也回到了从前,已经总是能迷糊一天就迷糊一天,好像这辈子都是白活了一样。
在他的心里易溟渊就像一个小孩,或者说就是一个特别单纯的人,当发现一个坏人竟然有可怜的地方时就会转过头来同情坏人。
这并不另他感到意外,只是他不需要这种同情罢了。
“虽然不能一天得到修复,但依然可以在这之后的每一天都得到修复。”
人生的槛不是脚就可以跨得过去的,那就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跨,只要从现在开始跨,并且永不停歇地跨起来。
易溟渊说。
这令毛正红感到很意外,他已经不求自己能得到一份好的人生了,只是希望别再为了自己一味的想法去伤害其他人。
在他质问毛平雅时,又难道不是在质问自己吗?
毛平雅是有错,但不是全部。
最大的错还是在他自己没有能及时醒悟过来,而到二十年后,才惊觉醒悟。
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
思绪到了这里,毛正红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激动地看着易溟渊。
“你们知不知道小彤到底在哪?我找过她了,但找不到!”
毛正红此时的内心犹如万马奔腾,滔滔江水的情绪涌上心头,若说他此生唯一亏欠的,非这个女儿毛珏彤莫属了。
他没有给过她一天的爱,却给了她一生的痛苦。
他没有给她正确的人生引导,不仅毁了自己的一生,也毁了她的一生。
他不配身为一个父亲,不配做一个长辈。
易溟渊点了点他点头,他确实知道毛珏彤在哪,但是心里依然纠结着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
毛正红的眸子闪起了点点星光,在他找不到她的一段时间他想过了多少种可能,也脾气暴躁地吼叫叫她让他永远不要再回来。
“她……她在哪呢?”
只要她还活着,那么他就一定要做到自己的补偿,就算做不到也要尽一个父亲的义务,希望她长乐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