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既沉经常被俞倾一句话撩拨到, 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他愿意相信, 这是真的。
不过时常, 又被现实给无情打脸。
要是真的喜欢他,不至于对他的感情, 没半点回应。
傅既沉突然想起一事, 关心道, “月经来没来?”停药四天了, 应该来了。
俞倾只顾欣赏香水瓶,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傅既沉揉揉她脑袋,“你自己身体,你能不能上点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样下去不行。”
俞倾的确感觉到有点不舒服,不过他给她买的这个品牌,刚吃一个周期,“忍忍就过去了, 吃惯了就没事。”
傅既沉无奈看着她,“我抽空带你去看医生,如果医生说你不适合继续吃避孕药, 必须得停掉,以后不许再吃。”
俞倾没作声,还在看香水。
傅既沉考虑再三,“俞倾, 能不能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是为难的话,你就什么都不说。”他也就明白她什么意思。
俞倾把香水再次放到他另一边肩膀,她脸蛋从他脖子里擦过去, 柔柔软软,他脖子也被她弄得酥酥麻麻。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
她搂着他脖子,“我只有不想说真话的时候,但对你,”她想了想,“除了以前隐瞒你身份,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假话。”
“我一直以为,你还挺了解我。”
傅既沉大多时间能get到她的点,只是关于感情,他现在是当局者,做不到百分百理智去揣摩她的心思。
俞倾拿香水在他脸颊蹭了蹭,仰头看着他,“既然你自己想找愧疚,我觉得我必须得满足你。”
“你当初已经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你还是执意脱掉我的小马甲,你有你的理由,我理解。”
“但在我这个角度,你可能就要跟我分道扬镳了。”
说着,她用香水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只眼里是香水。
另一只眼里便是他。
“那晚你在书房,我等了你一阵你还是没来。我在想,你到底是给我时间收拾行李,让我自己走,还是怎么了。”
“我没法十分确定你的心意,只能先收拾。”
“我把箱子填满了,其实你知道的,我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但那是你给我买的,我想,多带一件是一件。因为我不确定我以后还能不能碰到像你这样好玩,而我又愿意去跟他玩的人。”
“我衣服都收拾了一箱子,你还是没来。”
“不管怎样,我想要的,即便是分开,我们也是很体面的分开,甚至我都想好了,到时我给你一个拥抱,感谢遇见。”
傅既沉静静看着她,没插话。
俞倾把香水换了个位置,挡在另一只眼前面。
依旧是,目光里,一半是香水,一半是他。
“我是俞倾,但我也是个女人,我还是个人。”
“女人和人,所有的缺点和劣根性,我都有,只不过大多时候我不在意,没那么矫情,只要不破我底线,我自己幽一默也就过去了。”
“那晚,其实你要跟我道歉,哄我一下,也就没事了。我一向大方,但你直接把我拉出去,要送我走。”
“走就走呗。”
“傅既沉,也就是你,换任何人,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你知道的,外婆走了后,我就没有家了,租的房子也被房东卖掉。”
沉默片刻。
“我忧你所忧,想你所想,带你回家,生意上你再绝情,我私下从来不找你茬。所以傅既沉,你还想我怎样?”
“我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你就觉得你委屈。照这样说,我何尝不委屈?你真要爱我,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不要要求我结婚生子,陪我开开心心走完我们有缘分的这段路?”
说完,俞倾把香水小心翼翼放包里。她从包里拿出两个卡通创口贴,“喏,贴在心口上,免得心碎。”
傅既沉接过那两个创口贴,发现上面是卡通小猫咪。
这是他跟俞倾正儿八经第一次交心。
交完了后,他只剩内疚。
冰箱还有一瓶香水,是给她明早准备的惊喜。
傅既沉打开冰箱,拿给她。
惊喜猝不及防,俞倾抱着他啃了一口,“谢谢亲爱的。”
下一秒,她推开他,欢天喜地跟她的两瓶香水玩去了。
傅既沉没再打扰她,他看着自己这侧窗外。
他把她刚才那番话反思了一遍。
在这段关系里,她的妥协和退让,好像真的比他多。
俞家,用对她的那点好,去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明明她更喜欢她的律师职业。
而他呢。
用对她的爱,去绑架她。
贪婪就像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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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俞倾的经期迟迟没来。
傅既沉不放心,决定带她去医院。
俞倾觉得他小题大做,“不要紧,停药才一周,过几天说不定就来了。”
“闭经,总不是好事。”傅既沉有点后悔,他怕他给她换的新牌子避孕药,对她身体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
那种药,虽然副作用小,可毕竟也因人而异,不是对每个人都一样。
情况特殊,傅既沉没找傅家的家庭医生。
也没让潘秘书预约医生,他找了个俞倾不用开会的下午,自己驱车带俞倾去医院。
挂号,排队,他亲力亲为。
而俞倾,全程都在忙工作,电话不停。
“没得商量。我们乐檬一年的广告宣传投入达到了十个亿,中间她到底赚了多少,我不清楚,但肯定不少。就这样,她还敢敷衍?”
傅既沉瞅着俞倾,她面无表情,好像是被气到了。
乐檬产品的宣传策划,以及各渠道的广告,都是由文凝公司承接,老板冷文凝家里有背景。
冷文凝拿到项目,基本上都分包给了其他广告公司和策划公司做。
大概自己很少过问。
俞倾单手环胸:“竞争对手的新产品广告已经铺天盖地,她那边最终广告拍摄方案还没定,代言明星的拍摄档期也没定。这钱,她真好意思拿?我没索赔,就已经给她面子。”
过了几秒。
“我们一年花那么多个亿,我还没资格要求宣传海报主色调是什么了?他们设计什么就得用什么?这都是谁惯出来的?”
“就跟他们说,是我说的,那个设计方案,不行。想干就干,不干趁早提前解除合同。”
她问道:“跟文凝策划的合同几月到期?”
营销总监:“三月中旬。”
“嗯。到时招标。”
营销总监又提醒俞倾:“冷文凝家里,不一般。”他跟冷文凝合作的这几年,也是苦不堪言。
毕竟人家走的是上层路线,不是他这个小人物能得罪得起。
他作为大客户的代表,明明是上帝的角色,却还要语言上讨好对方,窝囊也是真窝囊。
俞倾不清楚冷文凝家里什么背景,也无心打听,她只需要知道,“傅既沉家里的背景,能压得过她家吗?”
她又补充,“傅既沉外公家,叶家。”
营销总监:“能。冷文凝家跟叶家又没法比。”
俞倾:“那我还怕她做什么?”
营销总监:“......”
傅既沉也看向她,她也坏笑着望过来。
又聊了几句,通话结束。
叫号机那边又叫号,傅既沉看了眼挂号单,还有三个就到俞倾。
他见她挂电话,“你跟冷文凝又刚上了?”
“什么叫刚?她影响了我的利益,不但不反思自己,还硬气得很,说我对海报设计吹毛求疵。”
俞倾收起手机,靠在傅既沉身上。
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安神。
傅既沉打趣她,“要是不认识我,那你准备要跟冷文凝妥协?”
“没有这种假设,不可能发生。”俞倾两手插在他风衣兜里,“要不认识你,我就不会留在北京,就不会到乐檬,自然所有事都不可能发生。我连冷文凝是谁我都不会知道,还怎么妥协?”
傅既沉抓到了她这番话里的一个重点,她留在北京,是因为他。
至于冷文凝,家世确实不一般,不过跟俞家的财力比,又差太多。俞家在金融界,无论谁,都会给面子。
做生意,和气生财。
俞家犯不着跟冷文凝结下梁子。
冷文凝也深谙俞家的想法,这几年,跟乐檬的合作中,高姿态惯了。
但到了俞倾这,一切充满变数。
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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