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你这是做什么?”沈连云看见自家门口摆开的这阵势,不知如何是好。
冯盛看见这家人终于回来了,扯出嘴里的狗尾巴草,从门口站起来抬步走到他们面前。
“云姨,杨叔,今日我带阿七回府,因着他下午要赴沈家家宴才没留他,这些人是爷爷派来护送我们的。”
阿七闻言向后退了几步,赶紧钻到杨秋生的后面,只探出一个头,“谁要同你回去了!”
冯盛紧皱着眉头,死死盯着逃离开的人,“你不是今日想方设法地求我原谅你昨日的莽撞嘛!我想了想,你也别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索性我俩回县令府打一架,你赢了咱们就冰释前行,你若是输了,那原先那块儿玉就归我,怎么样?”
沈连云一听心下也是一惊,乖乖!这古代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嘛?
她转头看着自家儿子牢牢抱着杨秋生的腿,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于是清了清嗓子,“小盛啊,咱们进院子再说啊!”
冯盛大大咧咧地冲她摆了摆手,“不用了云姨,天色也不早了,我接上阿七就回去了,你们也不要担心什么,明日放了学照样来接他就好。”
这个小霸王说着就要上前拽过阿七的手,阿七一窜又躲到沈连云身后,“冯盛,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
“我不过是想同你打一架,怎么就乱来了!”冯盛见抓不住,气得跺脚。
“杨七,别以为自己人多势众,你当我家的仆役是摆设啊!”
沈连云一手护着自家儿子,一手撑在对面小人的肩头,“小盛怎么就想阿七同你……打一架呢?”
冯盛露着满口的白牙,“我就想看看这家伙有多够胆,今早居然拿了个破烂镯子就想同本小爷重修旧好,哪有这么便宜!”
阿七忙取下自己腰间的坠子递了出去,“拿去拿去,给你心心念念的玉石便是。”
哪知对方一把扯过他的手,根本不看他手里的坠子,“杨七,一块玉而已,你以为我真那么稀罕啊!”
冯盛喘着粗气,揪着阿七手腕的力道大得出奇,却见对面的人红着张脸,一动也不敢动。
“你说话呀!怎么哑巴了!”冯盛见他不出声,心里越发的起毛。
沈连云和杨秋生在边上也不敢插话,怕一个不对劲儿更让这两人的关系如履薄冰,于是一干人在站在门口,只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诡异得吓人。
阿七叹了口气,抬眼示意对面的人松手。
冯盛一开始并没有动,后来被他盯得久了,不知怎么就松开了手,眉眼扫过时发现对方的手腕有明显的一道红印子,当下就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太过用力。
只见阿七毫不在意手上的疼痛,低下头将坠子绑回了他的腰间。
“是我不该将送出去的东西又擅自拿回来,这玉对我很重要,像身家性命一般的重要,现在郑重地交付给你,你可要收好了。”
冯盛听到这番话,也是一怔,只看见一双温润的眼睛透着灯笼里的烛光,显得明亮异常。
“我开始给你时还没发现这玉的来历,后来你说是西域的东西我才想起。”
“那你拿回去吧,我不要了,真心不要了!我也不生你的气了。”
冯盛低头就要取下坠子,其实他当初也不是真要和这个家伙断绝关系,只是想气一气他。
今天晚上搞这一出也是给彼此找个台阶,没想到这玉还有这样的因由。
忽然,他的手被另一双略带寒意的小手握住,“说了给你就不会再取回来了,答应我,一直带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