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看来,琳琅暂时无法名正言顺的回到姜家。
就算不能重回姜家,她好歹也是姜家的一份子。
哪怕让她日子好过一些也行啊。
姜璃略略思忖片刻,开口道,
“不如这样,父亲没办法认她,就由兄长你去见她一面,以兄长的身份关心一下也好。”
“她的娼籍…兄长你如今并无官职在身,处理起来难免麻烦,不如请义兄帮个忙?”
姜璃觉得,只要让琳琅觉得自己有了靠山,不再如海上浮萍,说不定她就能与太子断了关联。
到时候再为她寻一户普通人家,安稳余生也好。
姜承沉吟片刻,应了下来。
回到姜府,姜璃坐在铜镜前,杏萍将她的发髻散开。
乌发如缎,如瀑布般在身后倾泻而下。
烛光轻柔地映在发丝上,似月华流转,泛出莹莹微光。
“对了,姑娘。”
杏萍道,“你们刚动身不久,被咱们收买的那个门房小厮就来报,邹氏怀中揣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鬼鬼祟祟的出门去了。”
“包袱?”姜璃道,“可能瞧出是什么东西?”
杏萍:“那小厮只说,瞧着不像是衣裳之类的软物件。”
经过一段时日相处,姜璃已然瞧出,邹氏是个眼皮子浅显,极度爱财之人。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花费的银两多,她都要多摸一摸,细细瞧上两眼。
姜璃本以为,邹氏是在乡下节俭惯了。
可若按照杏萍所言,莫非她在偷偷变卖物什?
“姑娘,要不要去告诉老爷?”杏萍问道。
姜璃放下手中木梳,摇头道,
“无凭无据,邹氏又巧舌如簧,惯会撒泼打诨,倒不如等证据确凿,再一并发作。”
罗芷道,“姑娘,要不要奴婢去跟着她?”
姜璃笑笑,“杀鸡焉用牛刀,明日我去兄长那里讨件东西来,设个套子,等她跳就是。”
姜璃说着,又想起那日在花甲巷中,邹氏的那位堂弟。
她总觉得,邹氏与他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说她不该恶意揣度人至此。
但事关父亲声誉,她还是觉得应该谨慎一些为好。
“罗芷,你明天去花甲巷胡同口,那里常有三两乞丐盘踞,你去给他们一些银两,要他们看着些,那院中平日里都有谁进出。”
罗芷:“是,姑娘。”
姜家虽然搬离了花甲巷,邹氏的堂弟却还住在那里。
据兄长说,父亲提议辟出一间客房给邹氏堂弟居住时,却被邹氏否决了。
姜璃当时就觉得奇怪。
邹氏初到江都城,在姜府尚未立威,若有一个自己的堂弟在府中帮自己办事,岂不是更加稳妥?
邹氏又为何要否决?
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
邹氏不敢让她的堂弟住进姜府来。
至于原因,姜璃现在尚不能妄下定论。
窗子开着,夜风透过窗棂,拂动她乌黑的发丝。
她下意识往院中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却看不到琼花树的身影。
这才反应过来,她早已离开沈府多日。
如今住的院子,连名字还未定下,花草更是来不及种。
漆黑的夜空中,银月如钩。
再有两日,就是他的生辰。
过了他的生辰,他应该…就要离开江都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