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身的时候,李婉睁开眼,就看见沈勋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羞涩之意。
她不禁觉得好笑起来。
一般来说,新婚之夜早晨羞涩的,多半是女子,怎么到了自己和沈勋身上,就掉了个。自己若无其事,反倒是沈勋羞涩起来。
然后,她就真的笑了起来。
沈勋似乎终于说服了自己,过来在她唇上亲一下:“早上好。”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与沙哑,听得李婉眯起了眼睛,摸了摸他的脸颊:“早。”沈勋握住她的手,在手心勾了勾手指,然后呆呆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李婉又笑了起来,扬声叫外面守着的丫鬟们进来。
两个人胡乱地裹了中衣,叫丫鬟们进来伺候着梳洗之后,李婉才发现,沈勋身边的丫鬟,看向自己的时候,都带了几分惧意。
她不由得有些好奇,却又不好在这个时侯问出来。
沈勋或者府中其它有什么人,到底说了什么,才让这几个丫鬟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生出了这种惧怕之意来。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端看自己怎么利用了。
去给姚子萱敬茶,又去给已经去了的人的牌位磕了头,李婉就算是正式成了沈家妇。
然后,姚子萱就迫不及待地说起了,将成国公府的家业交给李婉来管的事。
“我的身子总是好不了,之前都是我身边的几个嬷嬷在帮忙看着,现在你来了,也该交给你才好。”姚子萱说,“你才是国公府的当家主妇。”这样说着,她就招手让自己身边的几个嬷嬷过来,让她们给李婉行礼。
那几个嬷嬷立刻就行了大大的一礼,李婉避让了一下,受了半礼。
她知道姚子萱必定是有什么打算的,若是自己退让,反而是打乱了她的计划。
于是,随意推辞了一下,她就接了过来。姚子萱立刻露出笑脸来,指点了她这几个嬷嬷的指责,又让那几个嬷嬷一定要配合李婉行事。
沈勋一直在边上看着,等到出了姚子萱的院子,才道:“母亲过些日子可能会出京去,你接过来,也好。”
李婉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我也是学过医的。”沈勋一怔,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哈哈笑了笑,仰头看着天空一脸“天真蓝天色真好”的模样,倒让李婉真的笑出了声:“我又不是追着你非要知道不可,你又何必显出这番作态来。”
沈勋打了个哈哈,转头说起了这几天自己的打算。
新婚三日,惯例是休息的。沈勋也想着最近朝堂之上实在是太过热闹,所以借机躲懒,居然是完全不准备出门的架势。
李婉也没什么反对的,只是在只有两人的时候,提醒了沈勋一句。
“陛下的意思,并不是要取消了勋贵们的免税。”
沈勋立刻就被这一句话从温情脉脉中惊醒了过来,有些哀怨地看了李婉一眼。李婉微微一笑,故意偏过身去。
其实,沈勋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夫君。
好到让李婉觉得有些愧疚。昨夜云雨之时,沈勋那种笨拙的表现,实实在在地表明,他是一个初哥。在这样的环境下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守身如玉的男人……
李婉觉得,自己是不是对沈勋太过不上心了一些。
她并不是对沈勋没有好感,只是,却始终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不过,既然结为夫妻,两人就自该坦诚相对,尝试着相互理解与包容,李婉想,自己也该好好地学一学如何经营自己的婚姻了。
新婚第二天,朝堂之上的争执更上层楼。
士大夫们在发现如果勋贵免税,可以极大地削弱勋贵们的势力,让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对手更少之后,那些寒门出身的朝臣们,就开始了对这一提议的无限支持。摇旗呐喊不在话下。
勋贵们在这样的氛围中,纷纷而不平地将士大夫们拉下了水。
如归勋贵们的商业免税要失去,那士大夫们农田免税的条例,是不是也该作废了才好。
若是不作废,岂不是士大夫一家独大?
因为某个勋贵这样提出来的建议,朝堂之上越发热闹了起来。
好些朝臣,争论之时已经到了面红脖子粗的程度,差一点就要撸袖子亲自上阵打人了。
高台之上的皇帝余陶,却只是笑微微地,平静温和地看着朝堂之下争执的人群,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想的,不过是如何削弱这两个阶层的权柄而已。”李婉说,“少数人的特权,始终不是好事。”
沈勋张了张嘴:“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婉温柔地笑了笑:“你不如猜一猜?”沈勋被她那样格外俏皮的样子勾引得心神一荡,过去将她抱在怀中,埋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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