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谈判的。双方目前相安无事,沈家暗地里已经在赶着制作各种兵器,以及训练当初借着海船失事的名头扣下来的流民,准备什么时候撕毁盟约,将当地土人彻底打压下来。
那个新大陆上,一片生机勃勃。
沈勋从那些信件中,那些描述让他心神向往。
但是,现在还不能走。作为沈家在本地最后的根基,他要等到沈家在那个陌生的地方真正的生根落地,不惧风吹雨打之后,才能离开这里。
现在,那里还需要这里的资源作为支撑。
沈勋觉得有些疲惫,但是想到不会太遥远的将来那些肆意的日子,也就咬牙支撑下去。
余陶对此毫无察觉。对他来说,觐见的番邦使者是三个国家又或者十几个国家,其实毫无区别。他根本记不住那些人到底是什么国家的,这些都是官员们应该做的。
他要做的,只是在恰当的时候表现出适当的善意,配合着其他人表现出这个国家的强势和强大。
在余陶看来,那些番邦使者其实都长得差不多。这也是许多官员的看法,在他们看来,那些人都是皮肤晒得发黑,个头有些矮小的存在,一眼看过去分辨不出来谁是谁。如果不是不同的衣饰,他们说不定在开头就会认错许多人。
在某次接见中,余陶差一点就认不出人来。如果不是身边的女官上前一步悄声将眼前那人的具体身份代表的国家都说出来,余陶大概会指着他喊出另一个国家的使者名字来。
那位使者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着中间的变化的,笑嘻嘻地对着那女官笑了一笑,说出一番话来。
“我来之前,听说这个国家轻视女人,我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愚昧的国度,如今看来,传言都是假的。贵国也有非常优秀的女子在官场上行走,这是极好的。”
官员中有人立刻就神情一变,想要上前辩驳一二,身边立刻有官员拉住了,制止了他的行动。
余陶听了这话,片刻的尴尬之后,心中就转过了弯来,立刻一喜,笑嘻嘻地就着这个话题和那使者说了两句。
等到使者们离开之后,立刻就有忍不住的官员们冒出来,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说事。
余陶冷笑着看着台下的官员们议论纷纷,慢条斯理开口道:“诸位若说那番邦不通事理,可别忘了,边上还有个北宁。如今,北宁女帝在位,朝堂之上男女争锋。若不是前些日子北宁内乱,如今也轮不到我们在这里优哉游哉。”
余陶这话说得甚是不妥当,大臣中许多人立刻就纷纷辩驳起来。
见大臣们一时失了礼仪,余陶也不生气,只是含笑道:“既然诸位都有话说,那就让大家一起来辩。朕有意在大齐周报上开专题来辩论此事,诸位可有愿意执笔之人?”
丢下这句话,余陶就不再自己参与这件事了。
李婉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沉吟片刻,微微一笑。
余陶又在做这种事了,用无关紧要的小事来引发背后更多的算计。他看上去十分擅长这种算计。
争论女子是否有权参政不过是一开始的小事,让周报拿到话语权才是目的。
也许,以后不只是周报。
李婉的这个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嫌弃一周一刊没办法畅快淋漓表达自己想法的臣子们很快就想出了增刊等方式,最终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增刊模式之后,周报变成了两日一刊。
这个时侯,再叫周报就已经不适合,于是,余陶大笔一挥,改了名。改名之后的大齐中央报官方性质十足,倒是让许多人有些望而生畏起来。
李婉在这个时侯,果断地让那个沈勋上了折子,将刊发报纸的权力进行有限的售卖,仅有的到许可的才能进行进行报纸制作和售卖。这份许可,被称之为报牌,最终发出去了五份。
其中一份被沈勋手底下的人拿到,在李婉的点子下,很快就变成了一份相对亲民的市井小报。不仅刊登市井之间的一些事,也刊登专门聘请了写书人写出来的各种故事,更有专门的板块刊登各方的商业信息,价格变化,流行趋势以及部分商家的广告。却只是偶尔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起朝堂之上的一些大事,只说,并不评论。
事实上,广告这个词都是李婉说出来的。第一次试探着付出了两百钱在这份报纸上得到了一小块广告位的掌柜,在第二天赢得了可喜的营业额增长。这让这份小报的广告位价格猛涨,也让那些刚刚将自家报纸弄出来试探市场的其他报纸的主人红了眼。
但是他们也知道,最低端的市场已经被这份报纸占领,于是,他们各自向着不同的领域发展。
过完年之后,整个齐国的报纸市场,就热热闹闹地发展了起来。
一时之间,纸坊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