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哥的帮助,“哥,王爷在外面等你,你还不快去!”
“卿天羽来了?”冯怜不敢相信,卿天羽不仅来了,还跑的这么快,“哎呀!妹妹,你功什么来的?就是厉害的意思”冯怜抢先一步,伸开双臂,抱起幽玥,快速旋转起来,嘴里不停的大笑,她这步棋可算走对了,晃着的心总算定下来了,下一步就是财源如洱沧水滚滚而来,要找天娴公主好好商谈,拉图今年水草丰美,牛羊一定健壮,是笔好买卖,“哈哈----哈哈----”
幽玥被转的已经神志不清了, “郝-----峰-----!”对方一溜烟跑了,“冯----怜----!姐------”求救!哀嚎!这破大兴府还需从长计议,有了郝琰的相助,的却是如虎添翼,朱有顺死据成而守,只能智取不可强攻,如何顺利引诱他出城,需有一个深思熟虑的计谋,而且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朱有顺缩在府中等待苏家援军,急的直跺脚,气的只想拿剑乱砍一气,府中下人一个个胆颤心惊不已,他一个堂堂男子汉被卿天羽各种污言秽语所侮辱,这口气士可忍孰不可忍,可是一想到卿天羽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他两员虎将,他的火焰又矮了半截,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大兴府就算粮多兵广,可粮总有吃完的一天,下面的兵们都在嘲笑他被卿天羽吓破了胆,只敢躲进女人的被窝里去,一想到这,朱有顺就怒火中烧,自己也是一位孔武有力,左牵黄,右擎苍之人,怎么会怕一个男宠,眼下叫计谋,缓兵之计,他们懂个屁,“老子杀人时,他还在玩泥巴,老子怕他个屁!”
“将军,将军,大喜,大喜,苏家援军到了,把卿天羽杀了个屁滚尿流”师爷激动的提履来报,刚才巡视,正骂在兴头上的肆硕骑,被突袭而来的“苏家军”杀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一个个夹着尾巴逃进了山谷,苏家少主----“苏湛“正在城下喊开门,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一扫而空,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哈哈------哈哈---哈----“朱有顺一扫之前的失落,万丈雄心平地起,苏家援军来来,看不把他卿天羽杀的个片甲不留,立刻整装前去迎接,一上城楼就看见那飘在空中的苏家大旗,风中猎猎作响,很是威武,在落日里染上里一层金光,特别惹人眼,一对刚厮杀过的人马,队形不齐正等在城下喊门,为首之人,一身软甲,跨着枣红色骏马,正扬鞭东指似乎正在说什么,朱有顺主观臆断,那就是苏小侯爷无疑。”快----快---叫人打开城门----快!迎苏小侯爷入城“
师爷气喘呼呼跑来,禀告:“将军,苏小侯爷要将军立刻点兵,一起追杀卿天羽,属下说穷寇莫追,苏小侯爷拿马鞭抽来属下“朱有顺一听,立马点兵号响起,卿天羽成来落汤鸡,若自己亲手宰来这男宠,不仅得黄金千两而且一洗前耻,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在苏家小侯爷面前露一手,这以后定会官运享通,名声大噪,”那你还不去办,点兵五百人马,随本将军一起追敌“朱有顺的理智被他自己幻想的景秀前程蒙了心,他连最基本的辨别真伪都忘记了,师爷点拨那句万事小心早丢到爪哇国去了,他一定要到”苏小侯爷“前去大显他男儿本色。
看着五百人马在朱有顺带领下迎门而 出,端坐马背上的冯怜一嬉,她这“苏小侯爷“扮的还算有模有样,在襄凡见过几次
苏湛,装扮起来不算困难,看来她也有做影子的天赋,霸气喝斥道:”朱有顺,你还磨叽什么,卿天羽若跑了,老子割了你的头,听到没有,给老子列队,驾----追-----!“
“驾----杀了卿天羽,赏万两黄金!驾----“
站在制高点的卿天羽,正在静静等待猎物钻进早就布置好的牢笼,山谷两边早就埋下了郝琰的死士与肆硕骑,不同于肆硕骑,郝琰这只死士队里,不仅有骑兵、步兵还有弓弩兵种,令幽玥惊诧不已的是,当年天湛对自己构思的三排箭阵竟被他用的如此出神入化,这只弓弩队人数并不多,大约三十人,所有人均可左右手发弩,后面有兵专门上弩,若前面死士战死,上弩之人就变成发弩之人,大大缩短了发弩时间而且队形不易被冲散,弓弩队夹在骑兵与步兵之间,这个军队结构甚妙!“看,这女人唬人的本事还是有几招的“顺着卿天与所指,冯怜正领着朱有顺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疾驰而来,身后的灰土都可以遮蔽整个夕阳的余晖,卿天羽的上唇微不可见轻轻上扬,他要来一个瓮中捉鳖。
朱有顺并非完全一介武夫,多年的战斗生涯让他起了疑心,这一路奔来救没见几个逃兵,似乎有点不对劲,天色即暗,前面又是山谷,万一卿天羽设了埋伏,“侯爷!苏小侯爷!“他催马赶上冯怜,一个横马逼停了队伍,”停---停---“冯怜一惊,不会节外生枝吧!此时离山谷只有一步之遥,朱有顺想干什么?”你干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拦本侯爷的道“冯怜不问青红皂白,扬鞭照着朱有顺的肩膀狠狠抽下,怒喝:”卿天羽跑了,老子砍你的头“朱有顺这么近距离与冯怜相对,疑问之下发现”苏小侯爷“是个女人,这女人故意抹黑了脸,说话的粗声大气是装出来的,那软甲里应该塞了许多衣服,才将整个身体撑起来,从背影看是与苏湛有几分相似,但正眼一看,立马露出了马脚,高声惊呼:”撤退!快撤!快!这不是苏家军,他们是假冒的“
情急之下,冯怜一剑斜刺来,朱有顺的武功也是实打实的,一枪回扫就化了危机,冯脸见一剑不中,立马打马狂奔而逃,战场上的变化就在一瞬间,瞬息万变,说时迟那时快,冯怜前脚被拦下,卿天羽就意识到事情并不能按照原计划走到最后,“快!铁鹞子发动进攻“他已经发出了攻击的命令,一众骑兵在铠甲与战马的驱动下,朝朱有顺的五百步兵疯狂汹涌而来,朱有顺虽有五百步兵,可是还未来得及摆队,就被铁鹞子冲的七零八落,快马飞驰而过,快刀将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看到铁鹞子如此强的战斗力,卿天羽舒展开了眉,这只队伍人数不多,但战斗力一点也不比肆硕骑弱,特别是铁鹞子的装备,全是用冷煅技术经过千百次捶打而来,这种冷甲比肆硕骑的硬甲轻上几倍,而且很坚硬,一般的枪箭是穿不透的,还有战马也是马中良品,如风般在敌军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郝琰一如当年,骁勇善战,第一个带领铁鹞子冲了出去。
“全部列队,绊马索上!全部绊马脚”在短暂的惊慌之下,朱有顺立刻组织了反扑,他有人多的优势,绊马索绊倒了战马,铁鹞子之前的凶猛立马减弱了许多,再强 的武士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敌众我寡,卿天女羽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对方没有进入包围圈,若人与人对搏吃亏太大了,卿天羽在脑海中快速分析战况的胜败,大手一挥命令道:“弓弩手,准备!射!”平原地带,一马平川,弓弩手的威力实在太大了,他们立在战场的百步之外,却可以利用手中的武器顺利杀人,箭如雨下,杀的朱有顺措手不及,“快!盾牌!盾牌上!”在盾牌还未来得及回护主帅,郝琰带领刚冲杀过去的铁鹞子发动了第二次进攻,在铁鹞子与弓弩的双重夹击下,朱有顺溃不成军,败相已定,身边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一身是血,立在残阳里!
“七哥”幽玥出声喊住欲下战场查看情形的卿天羽,“朱有顺并无过错,若他放行,请你饶他一命”若有人问起,人间地狱是什么,那眼前便是最好的答案,以前幽玥不接受鲜血,现在明白了一个盛世是用几代人的鲜血换来的,只有纷争平定之后才能换来一方安宁,因为人的私心,毁了家园毁了生命,可也正是因为人的私心,建立了家园创造了生命,或许这就是因果之说吧!可惜说这些都迟了,朱有顺横刀向颈,自刎而亡!他到死都不甘心,他堂堂一横刀立马的汉子,怎么就败在了一个男宠的手中,他一直瞧不起卿天羽,更不能容忍自己这样屈辱的失败,他被他的自尊心所杀。
这就是权力之争,也是死亡之争,可是它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上古至今,无数英雄人物为它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杀伐它结束了一个文明却又开创了一个新的文明,“妹妹,怎么了?”狂呕之后幽玥感到自己舒服了许多,“没事!没事!”拒绝了冯怜来搀扶的好意,她想一个人静静,她想知道每场战役之后,卿天羽他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旁,他在想什么,“郝峰,去对七哥说,善待死者,宽恕生者,我们过关吧!”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王爷,草民愿生生世世追随肆硕骑”
“不!”卿天羽一口回绝了郝琰,不仅仅是他的自尊心接受不了郝琰,肆硕骑上下也容不下他。卿天羽看着这位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哥哥,百感交集,他是郝峰的哥哥同时也是自己的哥哥,那年三人一起躺在草地上,他说彼此是一辈子的亲人,永远扶持,这句看似很普通的话却撬开了卿天羽久闭的心扉,他渴求这份温暖很久了,他一直视他为兄长,直到出了那件事,哎-----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世间也没有后悔路可走,不狠心断情只会让所有人都痛苦,正因为有情才必须狠心去绝情:“郝琰早死了,你是大漠富商王琰,卿某感觉您的出手相助,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王爷!王爷!”
“起来吧!哥!”郝峰蠕动了下嘴唇,没有想到兄弟两多年后的相见,却是这么的短暂,他想为郝琰求情,可是他更明白卿天羽的苦衷,哥想回肆硕骑的心很明确,可是王爷如何能接纳他?肆硕骑上下怎么肯能接纳他?王爷又有何脸面去面对那些战死在琼琅山山脉的兄弟,当年王爷用了一招瞒天过海,饶了哥一命,他已经感激涕零,别无所求,自己……“哥,你回去吧!回去吧!”除了这句话,郝峰实在找不到更多的劝慰之言,世间并不是所有事都可以补救,就算事情可以补救,人心也是跨不过去的。
“郝峰,过关!”
看着远去的卿天羽,郝琰泪眼迷蒙,兄弟三人,真的回不到过去了,他不求回报,只求能多为卿天羽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曾经的无心之过,卿天羽已经接受他一次相助,定然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一天,自己会用一个崭新的身份重新踏入肆硕骑的,一定会!春天就在不远处!
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