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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节:树倒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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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心的笑了,雍倾王府它也是自己生命里的过客,自己又何必去打扰一个过客的清宁呢?

    我曾这样走过/披着四月的晨光/嗅着桃花的芬芳/怀着少女的情怀/踩着七彩的云霞

    走过终究是路过/但宽心的是/不是错过/心带走心情留下/织成一张回忆的网/网住这个难能可贵的走过

    请允许我浅吟低唱/吟昨日化不去的情/唱今日不明白的心/彷徨的心来演奏忧郁的情

    说不心酸那是假的,幽玥对雍倾王府的感情很矛盾很复杂,在自己人生最迷茫最失落的三年里,这里是自己的港湾,遮了风雨,挡了雷电,不是家胜似家,那三年里的自己对人对事只知一味逃避,小心翼翼,凄凄哀哀的独立着,这里却为自己营造了一个“世外桃源”,庇佑了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安心的住处,夕城是心中神圣之地,可雍倾王府,在自己曾经风雨飘零的人生中,它保护了自己,风浪是有,暗礁也有,可对今日的追忆,它们都显得微不足道。

    梅园里的花不因人也不因物,按时开放,可景在人不在,那种心情也不在。

    生命里的有些人,像风一样吹来又吹去,曾经的厌恶感也散去了,空气中嗅出的是几许淡淡的惋惜,世间本无好坏之人,不过各自的追求不同罢了,冲突、矛盾更多的是来自外界吧!

    泪水浸盈了谁的眼眶?幽玥突然感到自己找到为何心神不宁的根源了,原来内心深处,自己对这座府邸,不!应该是这座府邸里的人与事多少是有留恋的,不是多少而是很深,只是曾经的过往,没有机会去细尝这种细腻的情怀罢了,不知这样的感怀是不是太迟了,毕竟这座府邸它荒沒了,它的主人另建高宅,它的故事不知将由谁来续写。

    “你这个贱人,把东西放下”一个女声从门缝里传出,突兀的声音把欲离去的幽玥拉回,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茹洁!曾经那样端庄大体、饱读诗书、断文识字之人,怎么会说出如此粗俗的言语,幽玥不敢相信,这句市井泼妇骂出的粗言竟是出自雍倾王妃之口的。

    “哈哈哈----贱人?不知谁才是贱人,你就死在这破宅子里吧!老娘正值花开,死也要死在荣华富贵里,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王妃,也不看清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寡妇,卿天羽他早死晚死对老娘没半点好处,老娘从未被恩宠过,凭什么要老娘守寡,你说”

    “贱人,贱人”茹洁气的咬紧牙根,不知该用怎样恶毒的话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贱人,你不得好死”

    “笑话,不得好死的贱人是你,你双手沾满鲜血,害了那么多条人命,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逼死,也不怕那些冤魂来索命,卿天羽疯了,姐妹们还有什么盼头,老娘最后一个人,拿点私藏的金银,算仁至义尽了,你滚---滚-----”

    “贱人,贱人,你不得

    好死“

    幽玥从未见过女人之间这样赤裸裸的对骂,惊呆了,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分不清容貌,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出来,原来那让人望之退却的朱红大门是虚掩的,女子头也未抬,急匆匆跑了,身影很快消失在灰墙青砖之中。

    “你还好吧?没事吧?“幽玥不忍心看跌坐在地,痛哭流涕的茹洁,这个女人她一直维持着高贵典雅的风度,可如今,她像天底下所有无知的妇人般,坐在泥土中,涕泪横流,那哭声是如此的悲痛,闻者揪心,幽玥不喜她,可那都是昨日的情愫,卿天羽不是在西南一角占地为王吗?她是堂堂雍倾王妃,为何如此失魂落魄,幽玥一直以为她们都去找卿天羽了,难道她没去吗?刚才似乎听说谁疯了?谁疯了呀?难道是他?

    “你滚,你滚“幽玥伸出欲拉洁的手被狠狠打回,茹洁那双无光的双眼却似狼般闪着恨意的眼神,吓得幽玥后退了好几步,幽玥不知自己与茹洁之间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仇恨,语言是编的,可眼神是最真实的情感,那眼神毫无掩饰的诉说着:仇恨!

    “我一生中最恨的人就是你,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你“茹洁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努力恢复那份高傲状:”收起你那份假惺惺的怜悯之心,惺惺作态,骗王爷就可以了,现在浪费了“

    幽玥被说的哑口无言,从何时何地起,她们之间有这么深的误会?曾经在心中,对她更多的是种敬畏之情,是自己变了,还是她变了,“王妃,我想这肯定是场误会,你我之间怎么会有恨意呢?”

    “哈哈----”茹洁仰头大笑起来,“你夺走我夫君所有的爱,不恨你恨谁?”

    “我?”幽玥不明所指,她的夫君不是卿天羽吗?自己夺走属于她的爱?自己?卿天羽?茹洁?

    “是你,是你这个妖精勾走了王爷的心,王爷爱你,梦里喊的名字都是你,王爷宠你,对你是有求必应,都说王爷冷血无情,原来他把情都给了你,他一心护着你,明枪暗箭替你挡着,流言蜚语替你扛着,怕你被瞧不起,被欺负,郡主的名号都是他拿命替你求来的,你说----你说----本王妃该不该恨你,恨你?“茹洁疯了般,怒红了眼,拼命摇着木桩似的幽玥,幽玥一时无法从那番惊涛骇浪的话语中醒来,怎么会?怎么会?七哥一直对自己是很好,可彼此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是一种兄长对妹妹的呵护之情,怎么会变成男女之情呢?”你说你是不是该死,你该死-----“

    “不是,不是“幽玥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茹洁:”你疯了,你说谎“

    “我说谎?笑话,就因为王爷太爱你,你在他心中就是那冰山上的雪莲,太纯洁无暇,所以他总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患得患失,所有人都知道就你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我----“幽玥不知自己到底该信还是不信,这不对!不是真的,茹洁她在胡言乱语,乱说一气。

    “瞧我真傻,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茹洁折断了身边的芊结子在手中把玩着:”王爷,你看到了吧,世间真心对你的女人只有我一个,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洁儿的心呢?洁儿比这个幽玥漂亮、聪明、贤惠、淑良,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你疯了傻了痴了都没关系,那些贱人都跑了也没关系,茹家没了,雍倾王府倒了也没关系,你还有洁儿,洁儿今生与你生死相随,绝不后悔“茹洁对着一串串垂挂下来的芊结子,小声低诉着内心里的那份爱怜与甜蜜。

    “你说谁疯了?“

    “王爷疯了,他被凯旋的毒酒毒疯了,你为什么不去乱葬岗看看王爷,为什么?为什么?“

    “我----“幽玥想为自己辩解,可不知从何说起,卿天羽疯了?怎么可能,晴天霹雳,天湛不是对自己说……

    “王爷,你看清了吧!这就是你最爱的女人,你心目中的天山雪莲,她连看都不愿去看你一眼“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七哥疯了?在乱葬岗?是不是?是不是?你说,你说“幽玥彻底被困惑给缠疯了,自己到底该信谁的话,王与疯之间可是隔着天与地之间的高度,为什么会有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到底谁在说谎,双手死死钳住茹洁的双肩,拼命的抖动着,似乎只有这样,一切才可水落石出。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贱人”茹洁厌恶的推开正发傻的幽玥:“王爷,你知道吗?洁儿第一次见你时,那天花……”茹洁似痴傻了般,对着手中的芊结子小声细语着,一边说一边走,那轻缓的脚步生怕惊动了什么。

    细烟轻雨淡扫眉,驿落梨花春暗渡,江燕回归话离别,西风梧桐叶先愁。

    幽玥感到身边有个魔鬼,它拼命吸尽自己身上唯一的一滴血,正张着血盆大口嘲笑自己的愚蠢,卿天羽为什么疯了?幽玥不想知也不知,可七哥疯了,这是个事实,天湛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难道这事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吗?追求权利的道路上没有对错,幽玥不知自己该怪谁或怨谁,只是心痛,为这些注定了在自己生命里占一席之地的人与事,风雨之后不一定是彩虹,有可能是更大的风风雨雨。

    这是一个局,一个生死之局,谁是观棋者?谁是棋子?谁又是下棋者?

    卿天羽疯了,谁会乐见其成?谁会袖手旁观?谁又会坐享其成?

    卿天羽疯了,谁是明处的赢者,谁又是暗处的操纵者。

    如果泪能洗涤一切,那就让泪淹没所有,幽玥一直以为自己是局外人,原来自己是局内人。

    乱葬岗,你葬了多少如花美眷,你葬了多少青涩年华,难道你将要葬去一位枭雄的雄心伟志吗?

    镜中观花,水中望月,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孰真又孰假?

    若迎来一代明君的代价是血流成河,不知这样的代价是值还是不值。

    锥心的痛……蚀骨的痛……剔筋的痛……

    胡马烈风风嘶嘶,旌旗飘雪雪飘飘,暮纱哀草草哀哀,梦中朝雨雨朝朝。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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