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肃接完电话,车也被门童开到了大门口。
他正准备上车,手臂却被人一把拉住。
回过头去,见是黎安之,他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刚刚在他说了那番话后,也没等黎远东多说什么,就径自离开了包间。他今天来,也并不只是为了看戏,真正的还是想要在拖延时间的同时,让白家和黎家闹上一闹,那样的话,对他接下来的事情会有帮助。
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黎安之出丑,他和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即便她平日里跋扈又有一些无理取闹,但她到底只是一个女人,所以他刚刚的那些照片,除了能够简单说清楚事情,但也并没有什么太过分的内容。
只是,他没想到她还会跑上来找他。
“白肃……”黎安之的睫毛还是湿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此刻的样子,伤心欲绝,似乎已经绝望至极,偏偏手上的力道很大。
白肃轻巧挣开了,却是什么都没说。
黎安之还想再拉,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她看着白肃,双眸迷蒙又悲恸,“白肃,你……非要这样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了以后,我……”
说到这里,她又是一抖,眼泪奔窜了出来。白肃离开后,父亲似乎也是气极了,不管不顾的就抢过了白肃给的那个信封。虽然她还没看过,但只是刚才听白肃说的那些话,也大致能猜到。
她都那么的惊慌,更何况是父亲和母亲?
他们看到那些照片后,母亲跌坐在椅子里捂着心口大口喘气,父亲气得直接甩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她活了二十五岁,第一次被父亲打,可她不怪父亲,她只是感到迷茫和无望。
然后,包间里就是父亲和白崇山的争吵声。那些争吵,她只听了几句就再也受不了,看着白肃刚刚坐过的位置,然后就不管不顾地追了出来。她想要问问,他们怎么就一路走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我,可你似乎是恨我恨到了极致了,呵……”
白肃轻叹了一口气,“不,我并不恨你。”
“不恨我?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是不是在怪我一直没听你的话、不和你分手,所以你才这样?”
黎安之的眼泪流得很凶,语气也有些逼人。
能来这个酒店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可黎安之却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她现在只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不然,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可是,她不在意,却不代表白肃不在意。
他的目光幽深,却不带一点温度,“如果你非要这样说……”他看着她,半晌后又轻声继续道,“可能那也占一些原因。可你和白峻熙有过那样的接触,也是事实。我刚刚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别说我不爱你,就算我和你两情相悦,你觉得你和白峻熙有了那样的关系后,我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和你继续下去甚至是结婚吗?”
“……”黎安之一震,眉目间都是惊讶和悲沧。
“还有,如果那些照片你看过,就该知道我并没有做得太离谱。我若是没有顾忌你的颜面,或者是像你说的那样恨你至极,你觉得可能只有那一点吗?”
黎安之悲凉的笑了笑,“那……是不是我还要向你说一声‘谢谢’?”
白肃皱了皱眉,没有多言,转身欲走。
“如果你知道……”黎安之看着他的背脊,抬手狠狠揩了一把眼泪,再次几步追了上去,“是,我是和白峻熙有了那样的关系,可你以为我想吗?我……那次你说要和我分手,又和我说了那些话,我去了酒吧,我也不知道白峻熙怎么会那样凑巧的也在那里。可是肃,我是真的喝醉了。”
“事情发生以后,我痛苦又自责,我甚至不知道该要向谁去说。是啊,这种事情,我又怎么好意思说?我怕别人笑话我,我更怕你会看不起我、会离我更远。可是,你到底还是知道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肃,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她再次抓住他的手臂,情急地说道,“你说不希望我和他到时候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们可以搬出去,只要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去国外生活,只要你别离开我,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白肃听了那么大的一通话,没有一点动容,看向黎安之的眼神,带了几丝不耐还有几丝怜悯,唯独没有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