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昕眯起眼,对他们近似施舍的语气十分不满。
是叫把坟墓迁到族里的墓园,这事就算完了?
把他当作傻瓜一样唬弄吗?
他心底隐隐有了怒意,难道自己还惦记着族里的墓园,会比当初选的风水宝地还要好?
真是笑话!
“娘亲临死前曾言,既然已经被族里除名,以后也不必再回去了。生在哪里,死便在哪里,没必要折腾。”阮景昕回答得毫不客气,他还真看不上族里那所谓的福地。
不过是京郊一小片地方,百年大族,也就这死人的墓地能拿得出手了。
大伯的脸色更是铁青,阮景昕一副不屑于把坟墓迁去墓地的语气算什么?
族长瞥了他一眼,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自己在来之前就明白,摄政王不是善茬,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办成。
只是没想到,阮景昕比他想象中还要软硬不吃。
迁墓,族里等于是间接认了错,以前的事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族长知道阮景昕的心里或许还有怨,当初一出事,族里就率先撇清了关系。
但是不这样,保不准整个家族都要给他连累。
百年家族,族里那么多的人,只因为区区一个就没落了。
这笔生意,怎么也不划算。
族长叹了口气,又道:“不愿意迁墓,那就罢了。当年也是我的主意,我一人承担。若是摄政王有怨,只管冲着我来就是了,千万别迁怒于他人。”
阮景昕挑了挑眉,这话说得他好像在仗势欺人一样。冲着族长去,他的外公和娘亲就能活过来吗?当年所受的苦,都能一一清算?
“既然被族里除名,就是不相干的人了,何必再有怨愤?有怨的或许是我外公,又或是我娘,却绝不是我。你们要是过意不去,等百年之后,九泉之下跟他们两人说一声便是了。”阮景昕凉凉的开口,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大伯的脸色更难看了,摄政王压根就没给他们面子。
好歹是百年大族,被一个小辈频频呛声,他实在要忍不下去了。
族长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既然是要来求人,那就得放低姿态,被呛两声算什么?
幸好,他做了两手准备,不至于过分狼狈。
族长对着忠义候夫人使了眼色,后者为难了一会,到底开口了:“今儿就别提不高兴的事了,难得见面,不若说说我最近在路上的趣事。”
忠义候夫人到温泉庄子上住了好一段时日,这几天才回来:“路上有个姑娘突然跑出来,险些惊了马。回头才知道,这姑娘是从红楼偷跑出来的。”
“我看她楚楚可怜的,面色凄凉,到底心软,便买下了她做丫鬟。”